在夏修以局长的身份下达了战争动员令之后，鼹鼠和青牛各自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后开始按照他的动员内容开始行动起来。

管理局的战争动员内容就是召集管理局下辖的各类精锐部队，这其中不仅包括了经验丰富的常规战斗单位，还有专门针对特殊情况训练的特种作战小组，以及最近新组建的机械化部队。

作为指挥官要求对这些部队进行集中训练和装备检查，确保在战时能够发挥出最高效的作战能力。

在这次动员中，局长特别指出，所有部队在行动中将听令于副指挥官图尔斯。

随着特等干员鼹鼠和青牛的身影渐行渐远，夏修侧身看向了一旁。

旁边，情报总长潘西·简缓缓走来，她的装扮干练，面容美丽却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漠，眼角下的泪痣增添了她几分神秘的魅力。

“说吧，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处理。”夏修将银色手杖提上来，对着情报总长问道。

潘西·简步伐稳健，她手中的文件夹似乎蕴含着重要的信息。

“皎月兔那边获得的谍报内容，她需要亲自向你汇报。”她的语气一如既往的严肃，眼神中不带一丝波动。

“加密内容？”夏修眸光微动。

特遣队只听命于他，只对他负责。所以有些内容就算是情报科的总长，特等干员有权拒绝进行汇报。

“是的。”

简点头表示肯定，随后继续回道：

“她已经把会面地址通过特定渠道递交到管理局，该指令需要经过亚当、秘书处以及局长的三重面试进行逐级认证。”

“行，我知道了。”

夏修点头表示了解，表示自己会抽空查看。

不过，他看潘西·简还是没走，他脑海短暂的思索了一番之后，就想到了对方没走的原因。

“管理局内部的干员们对于秘书处的成立是不是有些意见。”

“是的，不过这些意见并不能阻碍它的成立，目前秘书处的架构已经全面建立了。”

潘西·简先是严肃的回答夏修的问题，随后图穷匕见的开始表现出自己的野望。

“秘书处核心目标是保证组织的行政运作高效、有序，并支持组织实现其宗旨和目标——现在秘书处秘书长有职还空缺，不利于秘书处对于管理局的行政管理。”

自从设立秘书处对[亚当]进行部分权力的架空之后，有些情报手续和任务操作不可避免的变得繁琐起来，管理局的效率也有所降低，起码管理局的干员们的“无脑”操作变少了，需要自己动脑和主观判断的事情也变多了。

从效率上来说，架空[亚当]是不智的，但是从宏观建筑层面来看，秘书处的设立成功的将管理局从[亚当]全局管控模式下收回部分权力，将全面的智能管理转变为部分人智管理。

这种是一种人为的分权制衡——亚当和秘书处两者的关系就类似于执政派系和政府机构。

智库和秘书处进行工作分工，或者是智库和秘书处进行分离工作。

这些都是以后管理局内部两者所需要面对的问题。

而无论如何，这些都是作为上层建筑师和决议者的夏修有意为之，分权制衡是必须的，哪怕在[不可知之地]的天国对于智库都有所顾忌，内部核心机构也是有所制约。

这里面的权力斗争事小，保证正义的最大储蓄值和最小的失误偏差值才是大事。

“你想要秘书长一职。”夏修瞄了一眼潘西·简。

“这个职务还有其他人能够担任吗？”

潘西·简歪着头，原本冷淡的双眸故意露出一丝疑惑。

“那还确实没有。”夏修忍不住笑了。

秘书处是他让潘西·简进行建设的，现在管理局秘书处大部分的人员可以说都是眼前这位情报总长的班底。

“我会让[亚当]发布任职通告，当然，你还是接着负责兼任情报总长一职。”

夏修同意了潘西·简的要求，随后，他带着深意的说道：

“智库和秘书处的分立，这可以算是天国延续下来的传统，不过你要明白。管理局和天国本质上总归是不一样，管理局的干员和天使之间的差别也是，所以……，注意混沌的注视。”

“这点我自然明白。”她的声音严肃而直接，没有一丝的波动。

随后，潘西·简又同夏修简单的聊了几句，随后，她以职务繁重为由，告别了夏修。

夏修站在原地，目光伴随着潘西·简的背影，直至她的身影消失在办公室的门后，他才忍不住开口低语道：

“亚当，此事你怎么看？”

[我会担任好管理局智库之职，负责协助秘书处行动——]

“是嘛。”

夏修摩挲着下巴，“我听说有些偏远地区被收录进来的管理局干员对于你，已经产生了部分神明崇拜和路径依赖现象了。”

[秘书处已经进行思想教育的相关课题——]

[至于路径依赖问题……]

[亚当]没有再述说下去，但是夏修也自然懂得了对方的意思，他之所以设立秘书处，一方面是出于自己所在的决议者位置做出考量，另一方面，则是来自天国另外一个派系主义的示意。

所谓路径依赖，指的是一旦某个社会、经济或技术系统沿着特定的发展轨迹开始演化，该系统将很难摆脱已有的模式，即便出现了更优的选择。

政治制度和体制一旦建立，其基本结构和操作机制就会形成路径依赖，难以进行根本性改变。制度安排、法律框架和政策导向往往因历史原因而保持稳定，即便制度存在明显弊端。

正如同文化和思想上的路径依赖限制了新思想的接受和创新的推广一般。

“果然无论是哪个智库，都无法绕开[乌有之乡]所存在的主要弊端之一”夏修在心中呢喃自语。

智库，乃至于AI，比过去任何形式的东西还要容易让人类产生路径依赖，随着人们越来越依赖AI系统进行决策支持和自动化任务，那么必然会逐渐减少对问题的深入思考，习惯于接受AI的建议。

这种趋势减弱人类的批判性思维能力，导致过度依赖特定AI系统的思维模式和决策逻辑，泛应用AI势必会重塑社会结构和行为模式。

而如果全体人类都居于一个全智的智库管理，那么关于自由意志的讨论就不能被忽视。

这也是[乌有之乡]派系不得不解决的问题。

目前，天国三大派系此前都有所动作，[箱庭主义]在新里斯本岛枢纽收取了伊斯一族的主脑，也就是[阿瓦隆系统]；[理想国主义]则是在木卫六一战中成功的将一位群星可怖者沉入泰拉，目前那片区域已经被封锁，[中央收容室]正日夜不停的在沉眠的[火山之王]上实验各种弑神武器；而[乌有之乡]派系的人虽然没有动作，但是他们的人却已经先一步找上管理局，秘书处的成立跟他们有很大的关系。

夏修早前就知道潘西·简跟天国的右派那部分的天使接触过，比如架空派系，憎恶人智的老天使。

他也默认了自己“直属副官”与他们接触。

潘西·简所表现的政治光谱明显就是偏右，偏向警惕智库一方，他扶持对方成为管理局的秘书长、情报总长，已经向外表达了不少讯号。

他身上虽然贴着“伊甸亲儿子”的标签，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与右派天使交好。

左右逢源在夏修的身上可以说是发挥到淋漓尽致。

他跟三大派系都沾了一点边，知道审时度势，他可以为了右派让渡自己的利益，也可以跟左派的伦理委员会成为盟友。

“按照皎月兔所说的讯息，密语广场已经有家族向管理局释放善意，愿意服从管理局的一切安排……”

夏修一边在心中思索着，一边发动[私人定制]从虚空中抽出他出行时习惯性佩戴的[鸽子礼帽]。

待佩戴好黑色的礼帽之后，他打开皎月兔给的地址，看了一眼。

随后，他右手持着银色的手杖对着地面敲了敲。

咚咚咚——

周遭的虚空中出现一个“8”字型的莫比乌斯环，随后空间出现涟漪，他的人影开始缓缓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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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厨房·第九大道。

在地狱厨房的一条不太起眼但又不完全隐秘的街道上，有一家看似普通的，刚装修完毕的咖啡，名为“夜幕的低语”。

这家咖啡馆位于第九大道与第51街的交汇处附近，周围有不少热闹的餐馆和酒吧。

夜幕的低语外观上，这家咖啡馆保持着一种旧时代的韵味，红砖墙面配上暖黄色的外围灯光，营造出一种温暖而欢迎的感觉。

店面并不大，但设计巧妙，利用大面窗户引入自然光线，让过往的行人可以隐约看到内部的情况，却又因为内部布置的灯光和位置，无法完全洞悉里面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