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运周质问张正,张正尚未答话,乔之华道:“谁说我们说话不算数?我们是来送杨姑娘的,至于其他人想干什么,跟我们无关,你听明白了吗?”
刘运周道:“听明白了,你们这是,耍无赖,不要脸!”
乔之华怒道:“你才不要脸,一个大男人,让人家姑娘冒险来救,算什么好汉!”
刘运周道:“总强过你不老不少,不伦不类,自己不会飞,偏爱在天上逛,被别人牵着飘来荡去,自己觉得还挺美,真是丢尽了天下学武之人的脸面!”
乔之华气得眼前发黑,沧浪一声,拔出长剑,喝道:“我不会飞怎么了,你敢不敢跟我决一死战?”
刘运周道:“好啊,正要领教高招,请过来吧。”他料定乔之华武功不高,张正虽是个大高手,但一手抓定一人,无法向自己出招,如能跟姓乔的斗上一斗,搅乱了敌人的阵势,自己便好趁乱脱身。
乔之华心里也知道打不过对方,但众目睽睽之下,无论如何也不能认怂,一边舞动长剑,作势前冲,口中叫道:“兄弟,别拦着我,让我跟他打呀!”
张正与刘运周交过手,对他的功力知之甚深,自己若透过乔兄的身体与他过招,胜是能胜,但不好把握分寸,有可能殃及杨婉妡,万一妡妹受到损伤,那可真是追悔不及了。
他心中犹豫,踌躇不前,刘运周已带着杨婉妡飘身而来,向乔之华当头便是一剑。
乔之华仗着张正就在身边,举剑招架,“铮”的一声响,乔之华的长剑断为两截。
刘运周略带得意地笑道:“断剑对断剑,这才能公平地打一架,驸马爷,你说是不是啊?”
乔之华长剑断折,心中吃惊,口头上仍不肯吃亏,说道:“当然了,本驸马爷自断剑刃,为的就是公平二字,免得取你首级之后,有不明真相之人说我是徒仗兵刃之利。”
郭采莹道:“乔兄,你的鸟人护卫跟上来没有?”
乔之华道:“好像没有,怎么了?”
郭采莹道:“我看你还是等一等,等你的护卫来了再跟人家打。”
乔之华道:“等他们做什么?这里有我和我兄弟在,难道还有对付不了的敌人?”
郭采莹道:“正因为有你,我师兄腾不出手来,无法迎敌,这才难办。我看你还是别着急,等你的护卫们赶来了,让他们驮着你,抱着你,再跟人家打吧。”
乔之华皱眉道:“莹妹呀,哪有被人驮着、抱着跟敌人打的?这不成了小孩子做游戏、过家家了吗?要不这样,你让我兄弟放开我,我跟这个大恶人拼了!”
他口中如此说,心里面一点儿不慌,反正张正不可能不管自己,那么过过嘴瘾又又何妨?果然听张正道:“万万不可,这里有许多剑仙前辈在此,未必需要咱们动手,请乔兄稍安勿躁,从容观战,静候好音吧。”一边说,身形向后倒退,连带着郭采莹和乔之华也向后方飘去。
刘运周眼见对方怯战,心中一喜,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能不能逃出生天,就看能否从此处突破,进而挟大胜之威,横扫一众剑仙,跳出敌人的包围圈了。”长剑一摆,层层剑气压上,乔之华的呼吸立时无法通顺,这才知道敌人的功力强过自己太多,自己方才还想跟人家凑合着过两招,现在看来,真有些痴心妄想了。
他心里发慌,口中叫道:“哎呀,兄弟呀,这个、这个,不大好了!”
张正心想姓刘的得寸进尺,不把我放在眼里,须得给他点儿颜色瞧瞧,说道:“怎么不好,这不是挺好吗?还有人给咱们磕头呢。”说罢,抓住乔、郭二人的两只手不动,双袖间瞬间鼓荡,从袖内飞出十余道真气,直奔刘运周下盘。
刘运周虽知张正之能,但也没想到他袖里乾坤的功夫如此了得,自己别说手持断剑,就是本身惯用的长剑在手也多半难以抵挡,急忙提气纵身,想先避开袭来的真气,再择机向乔之华展开进攻。
哪料他的身形向上一起,被张正伏下的两道暗劲候个正着,双腿的环跳穴同时一麻,带动肌肉,两条小腿不由自主地向上收起。与此同时,他的身子也在向下降落,在落过与张正等人的水平线之后,继续向下,在旁观者看来,真像是在向对面的张正等人磕头一般。
乔之华见状大喜,眉开眼笑道:“免了,免了,知错能改,回到我们的牢里就行了,头就不用磕了,你也是一把年纪,给我们几个年轻人磕头,不害臊吗?”
刘运周恼羞成怒,双足一蹬,脚下喷出的黑烟陡然一盛,双腿蹬直的同时,身形极速向上蹿升。早有剑仙在上方守候,双方相遇后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刘运周冲突不出,带着杨婉妡折返回来。张正已携郭、乔二人向后倒退,让开位置,由一名白发剑仙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