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端阳等四人见杨端接住张正,理都没理自己,心里面不忿,但现在杨氏父子是皇军眼里的红人,生气也没有办法,只得缓催内力,默默地跟在杨端率领车队的后面。
一个多时辰后,车队驶入简易机场,跑道上早已停好了一架加满油料的飞机。杨敬轩的两位师弟一左一右立在舷梯旁等候,一见张正到了,微笑着上前迎接。张正忙跪倒磕头,口中道:“参见师叔。”
两人笑呵呵地拉起张正,一人道:“不错,瘦是比以前瘦了点儿,不过更结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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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道:“不仅结实了,功夫还大进了呢,这真是咱们鬼门之福,天下苍生之福啊!”
前呼后拥中,张正上了飞机,这是他第一次坐飞机,感觉机舱里空间太小,有些气闷,远不如自己在天上飞来的自由自在。
一路上,两位师叔有一搭,没一搭地陪张正说着闲话。张正心中忧虑,毕竟是在长辈面前,不好显露出来,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恭恭敬敬地回答两位师叔的问话。
一个多时辰后,飞机降落,仍是一个简易机场,接机的是张正的另两位师叔。双方一见面,张正倒身下拜,二人连忙拉起,一边说话,陪着张正上了一辆黑色防弹车,在两排摩托车队的引领下驶出机场,在一条宽阔的柏油大道上疾驰了许久,最后在一片高大宏伟的建筑前缓缓停下。
张正隔着车窗向外观看,见这座建筑似城堡不是城堡,似村庄不是村庄,有点儿像电视剧里见过的鬼子炮楼,但规模比一般的炮楼要庞大很多。正探望间,建筑的大门打开,杨敬轩喜气洋洋地率众而出。张正吓了一跳,手忙脚地打开车门,抢步奔到杨敬轩面前,跪倒磕头,语音呜咽道:“弟子、弟子拜见师父!”
杨敬轩轻轻抚摸着张正的头,眼泪在眼眶中转了几转,扶他起身,说道:“正儿,你回来了,咱们鬼手门这伙子人才是真正的阖家团圆,走,咱们回家。”说罢,拉着张正的手,笑容满面地转身,走向两扇敞开着的、血红色的大门。
张正一边走,眼光扫向四周,只见随同师父出迎的左边是本门弟子,大半相识,右边是别派武林人士,有的挺胸叠肚,有的奇装异服,但都不似是武功高强的模样。
他只向右边的人群扫了一眼,目光回转,仔细在本门弟子的队列中寻找,一直看到队列尽头,也没看见杨婉妡的身影,心里面一阵失望:“妡妹还在生我的气吗?不愿意见我吗?唉,不见也罢,看这个排场,师父在此处混得不错,妡妹肯定没有危险,我还是想个什么办法,及早脱身才好。”
进了大门,里面的房屋坚固高大,道路蜿蜒曲折,从建筑样式和布局上看,不像庄园,倒像是一座攻守兼备的要塞。
杨敬轩拉着张正的手往前走,穿过一个月洞门,前面闪出一座厅堂,大厅里已经摆好了酒宴,众人进厅后直接入席。张正本想随便找个座位,被杨敬轩强拉着坐在主桌,等坐下之后,才发现这桌上只有师父和自己二人,其他桌上或七八人,或十余人,可大家宁愿挨着挤着,也无人往这张桌子上就坐。他心知这是师父有意安排,用来突出自己的特殊地位,但很久没跟师父离这么近,坐下之后浑身别扭,低声道:“师父,咱们这桌人少,请机位师叔过来坐吧。”
杨敬轩笑道:“他们还要照顾其他客人,分不了身啊。”
张正左顾右盼,见有几位师兄师弟还没找到座位,起身拉开身边的两张椅子,请他们来坐。那些被叫到名字的师兄弟连忙推辞,飞快地在其他桌子的空位坐下。有一人放眼四周,一个座位也无,竟然假意要上厕所,双手捂着肚子,奔出大厅去了。
张正暗中一叹,心想我这顿饭大概吃不出什么滋味来了。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声道:“都不原意坐主桌,我坐好了!”
张正抬头观看,说话之人大步向自己走来,正是嵩山派的少掌门海擎天。
杨敬轩见他要坐主桌,眉头一皱,脸上的笑容随之消失,低沉的声音道:“我们为正儿接风,算是家宴,你就别来凑热闹了。”
海擎天大步来至桌前,向杨敬轩躬身行礼,道:“我是您的弟子,也是您未来的乘龙快婿,陪张师兄多喝几杯,正是理所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