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毫无灵气波动，亦无任何修行的气息。

她是个土生土长正儿八经的凡人。

善善提起那口气，顿时松懈下来。

怕她死，又怕她生。

善善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很矛盾。

他烦躁的抓了把头发，理不清想不清，只觉得一阵烦闷。

看向陆小如的眼神便算不得温和。

啪……

许霈一巴掌拍他手臂上：“怎么看你姐姐呢？还不快叫姐姐！”

“你这孩子怎么越长越傻，整日捂在被子里哭，如今瞧见小如，又冷着脸。”许霈小心翼翼的看着女儿，只替小如委屈。

善善却蹭的站起身，食指直直的指着陆小如。

“娘，你看清楚了吗？她真的是陆小如吗？”他没忍住大声质问。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容澈心口狂跳，拳头握的死紧，对着善善使眼色。

臭小子，你要母亲的命是不是？！！

善善却固执的瞪着陆小如满脸仇视，已经将冒牌货几个字挂在脸上。

许霈脸色陡然一垮，笑意落下，气氛都变得沉重起来。

“容向善！！”

“放下你的手！”

“谁允许你这般指着小如！！”她声音都变得尖锐，眼底怒意涌现。

善善不怕许霈，从来就不怕。

他甚至可以大言不惭的说，这个家，他不怕任何人。他畏惧的那个人，已经死去。

许霈见他指尖几乎触到陆小如鼻尖，气得胸口剧烈起伏，顿时大声咳嗽起来。

陆小如眼神微沉，只淡淡的看着满脸愤怒的容向善。

善善浑身汗毛耸立。

他忍不住退却一步，食指快速收回，藏在身后。

这一幕快到他来不及反应，便迅速做出动作。脑子没追上大脑……

待他反应过来，又气又忍不住埋怨自己，自己竟被一个凡人唬住了！！！

陆小如轻轻给母亲拍背，端着水伺候她喝了一口。

本就苍白的脸色，在剧烈咳嗽下变得通红。

许霈指着他，艰难道：“她是不是我的女儿，难道我还认不出吗？”

“她就是我的女儿，我的小如，我的孩子！”

“她就是我的孩子。”许霈紧紧攥着陆小如，就像攥着救命稻草。

一旦松开，她将会万劫不复。

她说不清那种玄之又玄的感觉。

万千人海中，她一眼就能认出小如。

“快给母亲认错，这就是你姐姐，你这臭小子！”容澈对他摇摇头，容向善却是绷着脸扭头就往门外走去。

许霈气得直咬牙，却又强撑着笑意道：“小如别气，这臭小子不知发什么疯。你走这六年，他不知偷偷掉了多少眼泪。”

其实，一开始，陆家原以为是留不住他的。

小如一走，他便没了制约和束缚。

他的身边也开始出现许多来历神秘的人，那些人，并不属于人间。

那时许霈也曾有片刻后悔。

若善善无人能控制，若为祸苍生她便是大罪人了。

谁知，善善在府中一守，便是六年。

这六年老老实实读书习字，按部就班的生活，与陆小如在家时一模一样。

如今突然来这一遭，许霈心头突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