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说: 灵活机动,随机应变,出奇制胜,这是指挥作战所应把握的一项基本原则,即所谓“不知战攻之策,不可以语敌;不能分移,不可以语奇;不通治乱,不可以语变”。前朝泓水之战中宋襄公的惨败就是由于违背了这一原则的结果。
前朝帝王齐桓公去世后,齐国内乱而中衰,南方强国楚乘机进入中原,攫取霸权。素被中原列国视为“蛮夷之邦”的楚国北进,引起中原诸小国的不安。于是
一贯自我标榜仁义的宋襄公便想凭藉宋为公国、爵位最尊的地位,出面领导诸侯抗衡楚国,继承齐桓公的霸主地位。宋襄公雄心勃勃,但国力有限,只好仿效当年齐桓公的做法,以“仁义”为号召,召集诸侯在盂地(今河南睢县西北)会盟,借以抬高自己的声望和地位。宋襄公拒绝事前大臣提出的多带兵车,以防不测的建议,轻车筒从前往。结果在盟会上不仅遭到诸多小国的冷遇,且被楚军活捉。楚军押着他攻打宋都商丘,由于宋军民的抵抗,楚军久攻不克。后来在鲁国的调停下,楚成王才将宋襄公释放回国。
宋襄公遭此奇耻大辱,发誓报仇。但他自知实力难以同楚匹敌,于是把矛头指向臣服于楚的郑国。因此不顾群臣反对,执意伐郑。郑闻宋师来攻,求救于楚,楚迅速起兵伐宋救郑。宋襄公得知消息,急忙从郑国撤军。周襄王十四年(前 638 年)十月底,宋军返抵宋境,楚军继续向宋挺进。宋襄公屯军泓水(涡河支流,经今河南商丘、柘城间东南流)以北,以阻止楚军进一步推进。十一月初一,楚军进至泓水南岸,并开始渡河。这时宋军已布好阵势,宋大臣公孙固鉴于两军众寡悬殊的情况,建议宋襄公把握战机,乘楚军半渡而击,遭到拒绝,使楚军得以顺利渡过泓水。楚军渡河后,大臣又劝宋襄公乘楚军列阵未毕、行列未定时发起攻击,又被拒绝。直到楚军布阵完毕、准备就绪后,宋襄公才击鼓向楚军进攻。结果弱小的宋军被打败,精锐全部被歼,宋襄公本人也受了重伤,在少数残兵的拚死保护下才突出重围,狼狈逃回宋国。
战后,众多大臣都批评宋襄公的错误做法。但宋襄公却振振有词地辩解,“君子不重伤”(不再伤害受伤的敌人),“不禽二毛”(不捕捉头发花白的敌老年士兵),“不以阻隘”(不依靠阻隘取胜),“不鼓不成列”(不主动攻击尚未列好阵势的敌人)。在己方处于劣势的不利情况下,只能依靠灵活机动,随机应变,才能出奇制胜。宋襄公奉行“蠢猪式的仁义”,思想保守,墨守成规,拘泥于已经过时的兵法教条不放,导致了覆军杀身的可悲下场。
五音第二十八
武王问太公曰:“律音之声,可以知三军之消息,胜负之决乎?”
太公曰:“深哉!王之问也。夫律管十二,其要有五音:宫、商、角、微、羽,此其正声也,万代不易。五行之神,道之常也,可以知敌。金、木、水、火、土,各以其胜攻之。”
“古者三皇之世,虚无之情,以制刚强。无有文字,皆由五行。五行之道,天地自然。六甲之分,徽妙之神。其法;以天清净,无阴云风雨,夜半,遣轻骑往至敌人之垒,去九百步外,偏持律管当耳,大呼惊之,有声应管,其来甚微。角声应管,当以白虎;徵声应管,当以玄武;商声应管,当以朱雀;羽声应管,当以勾陈;五管声尽不应者官也,当以青龙⑿。此五行之符,佐胜之征,成败之机。”
武王曰:“善哉!”
太公曰:“微妙之音,皆有外候。”
武王曰:“何以知之?”
太公曰:“敌人惊动则听之。闻枹鼓之音者,角也;见火光者,徵也;闻金铁矛戟之音者,商也;闻人啸呼之音者,羽也;寂寞无闻者,宫也。此五者,声色之符也。”
武王问太公说:“从律管发出的声乐中,可以判断军队力量的消长,预知战争的胜负吗?”
太公回答道:“深奥啊!君王所问的这个问题。律管共有十二个音阶,其中主要的有五个,即宫、商、角、徵、羽。这是最基本的声音,千秋万代都不会改变。五行相生相克,神妙无比,乃是天地变化的自然规律、藉此可以预测敌情的变化。金、木、水、火、土五行,各以其相互生克取胜。用兵之道也是以其胜攻不胜啊!”
“古代三皇的时候,崇尚虚无无为,以克制刚强暴虐。当时没有文字,一切都按照五行生克行事。五行相互生克的原理,就是天地演变的自然规律。六甲懒分合是十分微妙的。运用五音五行的方法是:当天气清明晴朗,没有阴云风雨时,于半夜派遣轻骑前往敌人营垒,在距离敌营九百步以外的地方,都手拿律管对着耳朵,向敌方大声疾呼以惊动他们。这时,就会有来自敌方的回声反应于律管中,这回声非常微弱。如果是角声反应于律管中,就应当根据白虎所代表的方位从西方攻打敌人;如果是徵声反应于律管中,就应当根据玄武所代表的方位从北边攻打敌人;如果是商声反应于律管中,就应当根据朱雀所代表的方位从南边进攻敌人;如果是羽声反应于律管中,就应当根据勾陈所代表的方位从中央攻打敌人;所有律管都没有回声的是宫声的反应,应当根据青龙所代表的方位从东边攻打敌人。所有这些就是五行生克的应验,辅佐制胜的征兆,胜败的关键。”
武王说:“太妙了!”
太公说:“微妙的音律,都有外在的征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