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节 无奈之举
“影煞?”见此情景,李三响脱口讶然一声,这出现在东流引身侧的白色身影,倒与苗疆高阶炼魂师豢养的影煞有几分相似。
“非也非也,这乃是东流岛另一大绝技‘真魂分身’,这小子放出的,正是其伴生魂身,啧啧,分身比真身修为还要高上一筹,李小子,这下你自求多福吧。”老者干笑一声,以一敌二,看来他已认定李三响凶多吉少。
“吼!”眼见东流引分身身子一躬、双手一拄戟身便欲行动之时,李三响手腕一翻,一道金光闪过,朱厌低吼一声现身而出,其双目凶光毕露望向分身,竟流露出一丝罕有的凝重之色。“咻…”李三响嘬口一声轻啸,朱厌上前迈开大步双臂一挥,两团磨盘大的金色拳影脱手飞出狠狠砸向对面,分身一个箭步欺身向前,双手横握骨戟向上一迎,“轰隆…”一时间金光白芒炸裂,闷雷爆响不绝于耳,眼见分身与兽影缠斗在一起,东流引身子一晃便欲故技重施,李三响脚下踏云靴一催,身影眨眼间幻化成连串残影,手擎黑色短刀冲刺向对手,为了防范东流引的牵击大法,李三响此番却打算仰仗疾速身法,动用天月斩本体直接攻击。
“哧!”眼见黑刀刺穿白衣,对方却像泡影般消散在原地,距离李三响身前十余丈远处,东流引一袭白衣显现而出,青光一闪,李三响重新欺身而上,对方本体却又毫发无伤的闪现在不远处,看来东流引似乎掌握一种可以短距瞬移的秘术,李三响配合踏云靴的疾速身法竟一时奈何其不得,不过李三响丝毫没有放弃的念头,脚下金青光芒连闪冲向下一个目标,璀璨星幕下,一青一白两道身影如电光魅影追逐不定。
半炷香过后,朱厌和分身的争斗依然声势浩大难解难分,另一边李三响和东流引也依然追逐不已,不过两人的身法均较之开始争斗时减慢许多,显然如此极速的追逐让两人耗费了大量法力,下一刻,白色身影距离泡沫闪灭五六丈远现身而出,其脸色骤然一白,一口精血喷在手握的青色折扇上,折扇顿时青光大放,扇面中显现一方全是青色细沙的沙漠画卷,就在这一眨眼的功夫,李三响已是欺身近前,黑色刀刃直抵对方。
“噗!”这次东流引避无可避,只将折扇一移挡在身前,天月斩的刃尖一下穿透薄薄的扇面,整个刀身毫无阻滞地深入画卷里的青色细沙中,接下来的一幕让李三响大吃一惊:整个沙漠中的青色细沙竟像活过来一般疯狂旋转流动,死死将天月斩吸附在沙漠形成的青色流沙漩涡中,任凭其如何努力,天月斩不仅没有拔出分毫,反而渐渐向青沙里面深陷进去,东流引见此惨白的脸庞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这柄“青流扇”可是临行之际师门长辈赐下的重宝,除了能配合独门心法施展出绝技牵击大法外,更蕴含“青沙归流”神通,能将对手的法器陷入青沙中收为己有,虽然依自己当前境界催动精血方能勉强驱使,但方才方一施展便一击奏效,将对手犀利法宝困收其中,接下来自己可要转守为攻速战速决,想到这里,东流引张口一喷,一道白光脱口飞出,迎风化为一把白骨小锤,迅若流星般向李三响射去,李三响见状,一脸阴沉之色的脸上微一抽搐,右手一松直接放弃了天月斩的掌控,任凭其陷入青沙中消失不见,不过其与该法宝的心神联系却只是较弱少许而并未中断,这也让其稍稍心安几分,不及细想,其身影本能的暴射飞退,同时上身黄光一闪,一道黄莲虚影显形而出,接着左手一旋,一道金光射向半空,迎风化为一个紫金圆钵,飞射到东流引头顶上空滴溜溜转动不已,一束金光从钵口照耀下来,东流引方圆十余丈的范围顿时被黯淡金光所笼罩。
“嗬…咯…”金光甫一及体,东流引嗓子里陡然响起沉闷怪叫,一双俊目金鱼般突出,浑身一僵被定在当场,尽管其一脸赤红、额上青筋暴跳,但身形动作缓慢至极,这从金钵内射出的光束看似黯淡平常,但东流引罩在其内却如负千钧,连白色骨锤都似蚂蚁般向前蠕动。
“问天钵!你小子竟得到了玄苦师弟的通灵法宝!”久未发声的老者声音蓦然响起,这一次声音急促尖利,显然吃惊异常。不过现在可不是探讨金钵来历的时刻,李三响眼见此幕大喜过望,脚尖在地面一点,身形一顿改退为进,一下飞步到东流引面前,双拳雨点般向其身躯砸去。
“砰砰砰…”李三响全力催动般若伏魔功,拳拳实实击打在东流引身躯上,在金光映照下,东流引的面庞因惊惧而扭曲变形,偏偏身形难以动弹,目眦欲裂间,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一双肉拳接连重击,整个胸脯塌陷下去,一股股鲜血从其口中喷涌而出,在金光中极其诡异地缓缓飞溅开来,十数息过后,其脸色一片死灰,鼻口已是气息全无,李三响长舒一口气,抬手一招,悬浮在东流引头顶的金钵光华一敛,重新缩小着飞回其掌中。
“啊!”金钵刚一落入手掌,李三响却怪叫一声,右手一动便欲将金钵甩开,但任凭其怎么用力,金钵底部都牢牢沾附在其手掌心,掌心顿时传来一股火辣剧痛,其全身精血竟顺着手掌心,被长鲸吸水般吸入金钵内,同时神海中传来阵阵撕裂痛楚,神识似乎也疯狂地通过掌心涌入金钵内,身体伴着神识的剧烈痛楚狂卷袭来,李三响不由惨呼一声跌坐在地,南明心经自发运转而起,神识才稍稍保持些清明,不至当场晕厥过去,其心底不禁苦笑一声,这勉强掌握的金钵果然不易驱使,驱使后果竟比那枚血玉扳指还要惨烈,迷蒙间李三响也只能祈求不要将自己吸成人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