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
现场顿时乱作一团,看着地上吐出的鲜血,众人一时惊惧不已。
若是太子有个好歹,他们可都会跟着遭殃,更别说前线还大败了。
几名侍卫连忙上前,将朱景源抬进了门楼之内,里面有专门设置的软榻。
作为太子,自是有太医随行,听到召唤太医很快出现,问明缘由后便开始诊治。
一番忙碌之后,终于把汤药给朱景源喂了下去,可他还是没有醒转的迹象。
可坏消息却越来越多,王全义和孔金山得到消息,也出现在了朱景源的榻前。
现在情况非常不妙,甚至可以说是极度糟糕。
至少有三千以上的倭寇,冲出了官军的包围圈,这些人穷凶极恶,又不知会造成多大的破坏。
想到这些,王全义看到高书言就生气,从始至终没个好脸色。
“两位,为何北面防线会被突破?”
他二人没说话,高书言却过来质问了,而且是一本正经的质问。
“倭寇近五千人,全力向北出击,北面滁州卫和镇江卫的人马,加起来还不足四千人,如何抵挡得住?”都指挥同知孔金山答道。
按道理说,倭寇全力向北突围,其他方向的军队该支援才对。
然而经过这一个月的“毒打”,一众将领再也不敢自作主张,未得到命令便绝不敢出击。
于是就形成了,滁州卫镇江卫挨打,其他各卫干看着的局面。
高书言冷声道:“不管怎么说,都是他们作战不利,才引出了今日之祸患!”
这一刻,王全义终于忍不住爆发:“姓高的,你知道前线作战是何情形,就敢说是前线将士作战不力?”
这个时候,无论从维护自身利益,还是保全下属的角度出发,王全义都不能任由高书言甩锅。
“我虽是书生,但兵法也看过不少……”
虽然知道是自己指挥的问题,但高书言不可能认错,他错就是太子的错,而太子是不能有错的。
朝中有人弹劾,这件事高书言已经知道,他又岂能再让太子授人以柄。
所以即便知道错了,他高书言也不能认。
王全义是真的要被气疯了,正当他准备大骂高书言时,一旁的孔金山及时打了圆场。
“二位,眼下最要紧的,一是太子爷的病情,二是如何收拾局面!”
“倭寇往北溃逃,烧杀抢掠之下,所到之处只怕化为焦土……”
说到此处,孔金山越发担忧道:“此等灾难,若使圣上得知,只怕……”
上次倭寇惊扰太祖陵寝,金陵都司就死了不少人了,难道接下来还得再死一片?
不愿跟高书言废话,王全义当即说道:“既然太子爷昏迷,那我等便先行部署兵力,并调各卫留守之军御敌!”
金陵都司下辖九个卫,有兵大约三万五千余人,但调到前线作战的仅两万余,每个卫都有留守之兵。
“这才是正理!”孔金山连忙帮腔。
然而高书言没有表态,等于是太子没有表态,那这调兵的事还真就干不成。
除了兵部例行调动,在没有圣旨特许情况下,作为金陵地方军队最高指挥机构,金陵都司只能调动五百以内军卒。
此前朱景洪遇袭,应天守御千户所就只出了五百人,那可是皇子遇难的紧急情况,都司都必须严守这条红线。
而当下,掌握兵权的是太子,太子的代言人又是高书言。
“高大人?您说呢?”孔金山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