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罪!”
靳梁一惊,跪在地上说:“陛下,广陵王府门客宋无缺闯入陈侯府邸,言语对女眷多有不敬,陈侯大怒,说……说……”
“说什么?”
“他说若是这储君之位了给广陵王,他必反!”
“什么?”
崇德皇帝气的嘴唇缠斗。
“乱臣贼子,乱臣贼子……”
“来啊!”
“给朕褫夺这逆臣的官身爵位,将他锁拿下狱!”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啊!”
靳梁伏在地上:“陈侯刚立大功,此事起因又辱及女眷,陈侯乃沙场血性男儿,又岂能受此屈辱,若陛下真要问责,恐寒了满朝大臣的心啊!”
“混账!”
崇德皇帝抓起一把奏折,劈头盖脸的砸向靳梁,怒道:“他陈家立的功还少吗?焉有他陈尧这等猖狂之辈?”
“陛下三思!陈侯乃聪慧之人,会这么说自然是不会反啊!”
“那要是朕立赵合为太子呢?”
崇德皇帝一双眼睛充满血丝,作为皇帝,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臣子造反这样的事。
哪怕是说也不行。
陈尧会不会反他心里知道,可不会反不代表不敢反,不能反!
更何况他为晋王世子老师,名义和实力都有了。
“陛下!”
“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广陵王放任门客上门羞辱女眷,然作为陛下钦点的储君人选之一,若陛下下旨降罪,外人只会认为陛下您处事不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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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此举乃赵合一己之私,焉有朕的不是?”
“陛下!”
靳梁苦口婆心的说道:“此事陛下知,百官知,可百姓不知啊!”
“呵!”
崇德皇帝顿时被气笑了,双目微微眯起,眼神也变得越发危险。
“靳梁啊!怎的你今日还学起朝中御史来了?李卿也同样在此,怎的就你一人劝谏啊!”
“陛下!”
靳梁难以置信的看着崇德皇帝,他万万没想到崇德皇帝竟然会对他产生怀疑。
崇德皇帝也淡漠的看着靳梁。
靳梁心中忽然一寒。
都说崇德皇帝仁厚,他跟着崇德皇帝也有四十年了,从未被今日这么怀疑过。
看来陛下确实老了啊!
想到校事府探子传来的消息,陈尧的府上竟然还有两位比他还厉害的高手,虽然一直没有露面,然这话却是陈家小姐陈知鱼亲口说的。
他今日劝谏,一来他说的确实是真的,其次,他真的担心陈尧一怒之下反了。
届时陈家就有四位顶尖大宗师,甚至大宗师以上的高手。
若是他们随便找个借口出兵,到时候扶持晋王世子登基,那这个天下就是他陈家说了算啊!
靳梁一腔热忱却,满以为崇德皇帝是个仁厚之君,想来无伤大雅,没想到换来的却是多疑……
他伏跪在地悲泣道:“陛下怀疑老奴有私心,老奴不敢辩解!”
“只是老奴若偏向陈侯,大可不必将陈侯的言行告知于陛下!”
“今日老奴僭越,请陛下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