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还不到十八岁,花儿一样的年纪里,平日里那些沉静温婉,都是被“寡妇”两个字压得。
现在真心实意的欢喜,便又仿佛回到从前的模样。
谢迟站在台阶下望着她的背影,无奈搓了搓手指。
她是真没把他当回事儿啊,他做得这么好,半点奖励都没有。
算了,奖励没人给,自己讨。
会哭的太子有肉吃。
谢迟抬步迈上台阶,追了进去。
阮清脱衣裳,谢迟伸手帮着解。
阮清穿衣裳,谢迟故意帮倒忙,给她捣乱,趁机占便宜。
两个人在屏风后面闹腾了半天,嗤嗤地低声笑,到底是好不容易将官服给穿上了。
大熙朝女官的服制,颜色肃穆,样式也甚是工整,既有男装的端方稳重,又是以裙装来加以区别。
既无刻意女扮男装、牝鸡司晨之感,又恰到好处地掩去了女子的柔弱妩媚,将人衬得愈发清秀坚毅。
谢迟帮阮清将领口正了正,退开一步,从头到脚仔细打量她一番,拱手作揖:
“下官谢迟,拜见阮清大人。”
阮清便抿着唇,忍不住笑,也退后一步,学着他的样子,以官礼躬身作揖:
“微臣阮清,拜见太子殿下。”
两人头顶对着头顶,不约而同抬眼,四目相对,忽然有种夫妻对拜之感。
阮清自觉自己这是高兴地忘了形了,慌忙站直身子,想要收敛一点。
却被谢迟上前一步,将她拉住,抱入怀中,深深一唤:“阿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