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鉴予皱眉,“你又是何人?”
“东宫奉仪,阮清。”
阮清走进八角亭,余少川和江疏,一个勋国公之子,一个江太师长孙,一左一右,跟在身后。
“你一个奉仪,好大的排场,竟然还敢假冒太师名头,诓骗我父子来此?”崔裳不悦。
阮清与他点了头,便是见过了,并不废话。
这世上看不起她的人多了去了,不在乎多上一个两个。
她也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她只与崔鉴予道:“殿下此刻诸多不便,我今日前来,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代表了东宫的意思。”
她言语之间,并无半点卑躬屈膝之意,不但腰背笔挺,平视他,甚至,还有还有点自上而下的意味。
崔鉴予到底是老狐狸,见她一开口便搬出了太子,也不敢小觑,“崔某洗耳恭听。”
阮清依然是单刀直入,开门见山:“东宫欲赐崔氏女,太子妃之位,只是不知,崔氏主君,你敢不敢接。”
“这……”崔鉴予眸子一凛,捻着胡子,沉吟了一下,并没有马上回答。
那天,他们还没来得及跟皇上细谈这件事,谢迟那边就为了跟沈玉玦抢女人大打出手,被软禁了。
他的太子之位还不一定能保住,他们崔家自然是不会贸然牺牲一个精心培养了十几年的女儿的。
阮清淡淡看了他一眼:
“君子,审时,度势。崔主君有顾虑,很正常。在这个节骨眼上,人人明哲保身。但是,时势造英雄。机会……,稍纵即逝。若是等到殿下出了东宫,你再献女,你说,殿下他,还会看上一眼吗?”
崔鉴予看着这个小女子,眯了眯眼。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阮清微扬了脸,“明日午时之前,殿下必出东宫,崔主君考虑的时间,只有不到十二个时辰。机会,殿下已经给到你了,三思。”
“放肆!皇上见了家父尚要礼让三分,你区区一个东宫奉仪,何来的胆子敢威胁我清河崔氏!”崔裳上前一步就要动手。
啪!
余少川一扇子敲在他肩头,将他拦下。
“听说清河崔氏擅长教女,难道是打出来的?”
他不咸不淡的说着,手底下扇子却如有千斤重,压得崔裳肩膀矮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