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姐还尚未入宫,也未与殿下举行大婚,更无金册在手,还并不是东宫太子妃。在本宫面前,你当称什么?”
“你……!”
崔梦因没想到,一向看着那么顺从温柔、说话细声软语,什么事都看上去很好说话的女人,居然背后还有这样一副恐怖如罗刹般的面孔。
身后,传来赤练皮靴的声音。
一把冰冷的刀,压在了崔梦因肩头。
刀好重,压得她肩膀发酸。
她只能屈膝,跪了下去。
“臣女,拜见阮妃娘娘。”
阮清淡淡白了她一眼,俯视脚下这些女人。
来的时候,花枝招展,心怀鬼胎。
现在,还不是一个个缩得如鹌鹑?
“你们今日前来,都怀了什么心思,本宫就不一一戳破了。本宫跟着太子殿下使坏的时候,你们都还在深宅大院中学习怎么调胭脂呢。”
她横着来回踱了两步。
“本宫亲手杀过的人,不比现在这走廊中的人头少,从今以后,在本宫面前,将你们从小在后宅中学的那些个龌龊手段,全都收干净!下次再有,就不是高樱珠今日这么容易收场!”
阮清如一头雌虎,将脚下的这些个簪满珠花的脑瓜子挨个打量。
“本宫素来最恨的,便是女人对女人,以贞操名节为刀,相互倾轧、羞辱、坑害。”
她回身,来到瑟缩在墙角的高樱珠面前。
弯腰,温柔捧起她的脑袋,将带血的银筷子,戴在她凌乱的发髻上。
之后,重新站直身子,俯视所有人:
“从今以后,在我之下,夺走别人最珍贵东西的人,必将遭受同样百倍千倍的惩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谁有异议?哪个反对?!!”
整个狭窄昏暗的走廊中,一片静默,无人敢言,只有极轻的啜泣。
既然没有,那便好自为之。
阮清披着谢迟的宝蓝色绣蟒龙外袍,拖曳在地,走了出去。
穿过这些女人之间时,满地跪着的人,自觉让出一条路来。
她行至走廊尽头,步入小楼前厅时,忽觉拐角墙边有人。
一扭头,见谢迟正抱着手臂,背靠着墙,看着她笑。
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了,还应该已经在这儿听了好一会儿。
阮清:……
她顿时眉眼一展,温柔笑着道:“殿下来了啊。”
说着,从袖中掏出用帕子包着的一小包东西,递了过去。
谢迟打开一看,是一只琉璃盅,里面全是剥好的瓜子仁儿。
“阿阮亲手剥的?”
阮清将头一偏,“那是自然。”
可是,她瞧着谢迟今天笑得有点奇怪。
又见他朝前厅那边看了一眼,努了努嘴。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好家伙,原来所有人都在。
他们不过是打球累了,想进来凉快一会儿,喝杯茶解解渴,结果,都听见了什么?
母老虎在里面咆哮!
而现在,那母老虎又变回乖巧小猫咪,还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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