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杂念,你听好了,我想要问你的是:你现在的记忆里,究竟还记不记得,在那群黑色斑团到来之前,自己是怎么样的一种表现?”
听到西门泪问出这句话之后,站在后面的方化成,也是陡然间身体一颤,仿佛注意到了什么漏洞一般:
“对了!东方小子,我也想起来了,我刚刚说你拿着镜子搔首弄姿,你居然指责我说胡话?怎么,你是不记得自己有过那种奇怪的行为了吗?”
东方念的眉头紧紧蹙起,眼睛飞快地闪烁,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东西。
过了半晌,东方念方才眉头紧锁地开口回答道:
“老猢狲、西门大官人,你们两个刚才所说的那种情况,真的是发生在小爷身上了吗?小爷为何没有一丁点的印象······”
方化成耸然一惊:
“东方小子,你这不是在假装跟我们开玩笑吧?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
东方念神情庄重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并没有开玩笑,确实是想不起来了。
看到这种场面的方化成,不由得有些傻了眼,他实在想不清楚,为什么东方念会失去了才发生不到十五分钟的记忆。
西门泪一声长叹,来回看了几眼方化成二人:
“唉,果然没错······大叔,其实这种诡异的情况,不仅仅只发生在了东方杂念一人的身上,其实,我——我也有着同样的感觉。”
“什么?!”“西门大官人你也居然也???”
西门泪话音刚落,方化成和东方念就齐齐发出了一声惊呼,然后一起看向了西门泪,迫切需要着一个肯定的答复。
西门泪的神情依旧是非常严峻:
“没错,我也失去了发生在十到二十分钟之前,有关于自己的记忆。”
“这怎么可能?!”
方化成不敢置信地拉了西门泪一把:
“西门小哥,你为何也会如此?这······这不应该啊······等等!西门小哥,你刚刚是说,只是失去了‘有关于自己’的记忆?也就是说,你依然清楚地记得,当时东方小子的表现是什么样的?”
“对,大叔你已经意识到这点了吗?”
西门泪微微颔首,偏头望向东方念:
“东方杂念,你来说一说,是不是也对我之前的表现保留着完整的记忆,却一点儿也想不起来自己当时是什么样子的了?”
东方念神情微动:
“哎我去······还真的是!西门大官人,你不提醒小爷还不知道,经你这么一说,这种事情怎么越想越是古怪啊!”
东方念不停地大惊小怪着,方化成也是同样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唉,西门小哥,你和东方小子身上,为什么会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啊?这种怪事,难不成还有选择性?为何我却没有这种特殊的感觉?你们两人之前的表现,我可是一直历历在目啊!”
西门泪摇了摇头:
“这件事情确实非常奇怪,先不谈本身效果的不可思议,就谈谈并非全面覆盖而是选择性施加对象这一点,也足以让人根本摸不着头脑了。大叔,你现在能确定自己身上,并没有存在我和东方杂念那种选择性失忆的症状吗?”
“完全没有,西门小哥。你之前是陷入了沉默寡言型的异常状态,而东方小子则是突然变得风骚外露,你们两人,完全就是截然相反的两种状况,我的脑子里可是一直记得清清楚楚。”
东方念忍不住插话道:
“哎,老猢狲,说谁风骚外露呢?小爷能是那种人?真是笑话!只可惜的是,小爷的确回想不起来自己刚才的表现了,唉,就算是有心想反驳,也不知道何从下嘴了!”
方化成听得东方念的哀叹,很没好气地顶了东方念一句:
“东方小子,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在在意有没有人说自己的坏话!你能不能分清一点主次啊?”
说着,方化成还甩给了东方念一个大大的白眼,白眼之中,夹杂着许多许多的情绪,有恼怒,有抱怨,有责备,有鄙夷······
非常不幸的是,这个白眼里面蕴藏的种种内涵,东方念居然全部都读懂了!
于是乎,愤愤不平、心有不甘的东方少爷,就再度闪亮上线了:
“你妹!老猢狲你现在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怎么着,是在埋怨小爷吗?啊?是不是?你给小爷说实话!真的是,别看现在情况特殊,你要是再敢这么表现,情绪丝毫不加掩饰的话,小爷分分钟就让你好看!就算西门大官人在后面给你撑腰,那也不够看!小爷把话撂在这里了,你有本事就试试!”
方化成没想到,自己的一个眼神,竟然把东方念刺激出来这么大的反应。被东方念喷得略有懵逼之余,方化成倒也不禁有些哑然失笑:
“呵呵,东方小子,你这是在做什么?示威吗?恐吓吗?你以为方某活了这么久,是被人吓大的吗?”
“呸!小爷可没那么高看你!就你这样的,还是被别人吓大的?呵呵,与其说是如此,还不如说是被人尿大的呢!”
“臭小子!满嘴屎尿屁,简直没有半点家教!东方家族是怎么教育你的!我真是非常好奇!”
“老猢狲你管不着!东方一族爱咋教育就咋教育,岂是你们这种混迹在宵小之地的凡夫俗子能够体会得了的?”
“赶紧收回你那目中无人的狂妄!东方小子,今天好不容易夸了你两句,还没有过去多长时间呢,你居然就原形毕露了!可叹,可悲,可笑!”
“可可可可你大爷!小爷不需要你的夸赞!”
“你你······你无可救药了!”
“呵呵哒!小爷没病!有病你也治不了!你算个锤子!死半吊子!”
“······方某跟你拼了!”
“来呀来呀!当小爷怕你啊!有种就别躲在西门大官人后头!”
“不躲就不躲!还真当方某怕你了!”······
转眼之间,西门泪甚至都还没有做好粗略的准备,方化成和东方念两人,就再一次陷入额无休止的争吵之中。
噪声鼎沸、情绪混乱。一位是火冒三丈的青年人,一位是饱经世事的中年人,两者犹如针尖对上了麦芒,处处针锋相对,火星撞地球一般,誓要分个高下,甚至是你死我活。
眼瞅着事态即将再度升级,夹在中间的西门泪,再也无法坐视不理,猛然间一声爆吼:
“住口住口都给劳资住口!!!”
西门泪便如同横加插手的第三方势力,暂时将局面震慑住了一瞬间。
就在这难得的清净一刻,西门泪忙不迭地抓住了机会,开始滔滔不绝地输出了自己的观点,以图警醒争吵不休的二人:
“啊!你说说你们两个!一个是名声在外的东方骄子,一个是稳重成熟的七星门徒,明明都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却始终像两个顽皮的幼童一般!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不嫌丢人吗!一会儿和好,一会儿再吵起来!一会儿争得面红脖子粗,一会儿又是惺惺相惜!怎么着,你们两个是诞生在泗川盆地的可变电路啊!可着劲儿在我面前表演变脸是不!告诉你们哈,我不在乎你们之前到底是怎样一种水火不容的复杂关系,现在已经出了好几件古怪事儿,那些事情,才是重中之重的关键!你们要是再不分青红皂白、不知轻重缓急地搅乱场子,可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