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们也意识到了这次战争的重要性。
所以并未直接赶赴西南,而是绕道澜江一线,寻求世家姻亲的帮助。
或许,这也是建炎帝将他们扔到西南的另一个原因。
朝廷想要用兵西南,却没有粮饷支撑,便将这个艰巨的任务扔给了虞家父子。
显然,建炎帝想借用他们世族的身份,便利行事!
听到‘两万’人数,虞嫤的脸色瞬间铁青,手掌紧紧蜷缩在一起。
“西南一带的乱匪,起码有十余万人,这两万人送去给他们塞牙缝?”
若是两万精兵强将,她断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毕竟,精兵都是白骨里面堆出来、鲜血里面趟出来的人物,总有杀敌保命的手段。
可是,虞家父子如今率领的军队,又有几人能上阵杀敌?
“再者说,西南那些军镇……”
虞嫤长舒了一口气,西南的军镇由于多年没发粮饷,已经变兵过如梳。
他们这些年,虽然和乱匪打得有来有往。
可任谁都能瞧得出,不管西南军镇还是乱匪都相当的克制,从来不会对彼此下死手。
——他们不想拼上家当,最后被人渔翁得利!
“那些军镇与乱匪,已经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想要彻底改变何其困难?”
正是因为,了解西南的局势。
所以,她对虞家父子的未来更为担忧,这简直就是火中取栗,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所以,他们定然会来参加你的婚宴,届时指不定会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柳遗直瘫了瘫手,笑得一脸戏谑。
“他们未必是因你而来,而是因为利益不得不来!”
他与虞嫤的婚宴,西南一带的簪缨世族,定然也会携厚礼前来,澜江一带的姻亲也不会落下。
虞家父子既能打探西南的消息,又能联络世族的感情,何乐而不为?
虞嫤斜着眸子,瞪了一眼碎嘴的柳遗直,皮笑肉不笑地嘲讽他。
“就算因为利益,他们也会赶来参加我的婚宴,然而你的父亲呢?难道,你们连利益都没有?”
她其实,并不想拿人父母说事。
但是她需要确认柳元甫的动向,试探他是否会在婚宴时,折返竟陵府。
“我的父母为了我,将半数家业赠与柳家,你的父母又能为你做什么?远在明京的柳首辅,难道还能飞回来不成?”
“……”
柳遗直瞬间哑然,瞳孔也晦涩至极。
他倒是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想要刺激一下虞嫤,居然能将火烧到自己身上。
——细细想来,他确实不太招人待见。
他的父亲作为三朝老臣,内阁首辅,绝对不会因为他成亲便离开明京。
他的母亲,一个是赝品,一个想要掐死他。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沉默,虞嫤目露不解。
按照常理来说,柳遗直不是应该反讽自己几句吗?怎么,变得如此安静内敛?
就在她寻思着,该如何打破寂静时。
柳遗直忽然瞥眸看向她,带着自己不乐意也不让她顺遂的恶意,满是促狭的开口。
“对了,你们门主应该没有告诉你,君子门在江浙府死亡甚重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