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嫤沉默不语，她迟早有一日会亲手杀了陆翀，只是断刃为何一定要见柳承荫呢？

断刃像是没有瞧出她眸底的狐疑，那凶狠的目光重新变得呆滞，声音也没有了之前的疯狂。

“圣女，殿下是否长得酷似陛下？”

“……不一样！”

“那……他可长得像娘娘和您？”

“……也不一样！”

这便是她当初，迟迟不愿意下定论的原因，毕竟柳承荫的长相与几位至亲的貌相，确实有着极大的出入。

可那三颗梅花痣以及灵雀的出现，让她最终确认了此事。

“不一样吗？怎么会不一样呢？属下记得，小殿下的眉眼和陛下极为相似！”

断刃呢喃不断。

他虽然一早，就从陆翀那里知晓柳承荫的貌相，可亲耳从虞嫤口中听到却是另一番感受。

——怎么会不一样呢？

“副门主，你见过柳承荫？”

“当初，是我在宫门口接应的灵雀。”断刃的眉头紧紧隆起，声音带着几分狐疑，“虽然时隔已久，可殿下那双眸子却和陛下尤为相似。”

“您确定他腰间有梅花痣？”

“有！”

为了验证那三颗梅花痣，她也是昏招尽出。

虽然匆匆一瞥，却能确定那梅花痣的位置以及形状，与师父临终时所说的一模一样。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想到胳膊上的胎记，眸内风云骤变！

自己身上的胎记是假的，那么柳承荫身上的胎记就是真的吗？

可是，他的胎记若是假的，那么到底是谁一手布置的棋局？

“圣女，您怎么了？”

“听说，副掌门是我父皇一手提拔的。”

“是。”

“那么，你对我父皇应该很了解！”

“嗯！”

“……我可以让你去见柳承荫，你也可以瞧一瞧他的那双眸子！”

闻弦音而知雅意，断刃瞬间明白，自己刚才的话引起了虞嫤高度的怀疑。

其实，他内心深处也无比的期望，那个自己即将背叛的小主子，是假的！

唯有这样，他才有脸去见陛下！

“……好！”他寻思了半晌，这才认真地望向虞嫤，“只是，不管最终的结果如何，他在锦衣卫眼中都只能是真的！”

虞嫤明白断刃的意思。

柳承荫的身份若是假的，那么他就得被抛出去当鱼饵，为真正的皇子挡灾。

“圣女，这个殿下的身份若是假的，那么真正的殿下一定还在柳家，属下不相信梅花痣出现的那般巧合！”

虞嫤走出厢房许久，脑中仍旧回荡着断刃的话。

她已经将柳家适龄的男子都筛选了一遍，可是没有人比柳承荫更符合条件。

想到童腰的怒骂柳遗直的话，她脸色瞬间变得精彩起来。

好在柳遗直的年龄对不上去，否则她怕是得再跳一次护城河了，简直就是造孽！

“到底是谁呢？”

就在她心中的怀疑越来越盛时，柳遗直慵懒又委屈的笑声传进她的耳朵。

“阿嫤，你一个有夫之妇倒是花心的紧，不是想着这个就是想着那个，却从未想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