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这一晚你也劳累了,合该回去歇着,可莫要随了母亲的劳碌命,时不时便要静养。”
“……”
柳二夫人唇角划拉成一条直线。
她虽然不知道,她的婆母为何总是闭门静养,可从她时不时露出的怪异情绪来看,绝对不是心甘情愿。
也就是说,柳遗直这是在威胁自己?
“多谢五弟的关心,我……”
“二嫂,我二兄过一段时间便要上京述职,若是有时间的话或许还能赶回来参加我的婚宴。”
柳遗直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重话,可在柳二夫人来看,字里行间全是恐吓。
——毕竟,她那夫君为人最是耿直。
他既不喜欢内宅的弯弯道道,也不喜欢她插手儿子房中的事情。
柳遗直抱着虞嫤走在游廊内,夜风吹过来带着一股寒凉。
就算是被大氅包裹着,虞嫤还是觉得自己的牙齿都在打颤。
瞧着她这模样,柳遗直重新替她裹了裹大氅,紧绷的眉头带着浓浓的嗤笑。
“你倒是能耐了阿!有多少内力可以挥霍?”
那东西是练武之人极为珍惜的东西,是长年累月积累而得,她送人的时候倒是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我很庆幸,自己有内力可以挥霍!”
她将内力过渡给虞晚,本就是死马当做活马医,却没有想到起了效果。
那一刻她是真的庆幸,赶过来的是自己。
见她一副死性不改的模样,柳遗直也懒得继续说教,自顾自地将人抱去了揽月居。
他的书房还是一成不变,可那个宛若兰花般的女子却再也不会出现。
“叶桑枝埋在什么地方?”
凭着她的所作所为,柳遗直未必会愿意让她进入祖坟,而且她也未必愿意进入柳家的祖坟。
那女子骄傲的好似青竹,又怎么会折了一身傲骨?
“随水而逝,葬于山河!”
许是因为身体虚弱的缘故,纵使进了房间虞嫤仍旧觉得冷,柳遗直只得抱了一床被子压在她身上。
“外面的人都说,她之所以死得那么早,是五叔为了给我腾位子?”
听着她主动提及叶桑枝,柳遗直倒也没有丁点避讳的意思,反而颇有兴致地反问。
“那么,阿嫤可相信那些说辞?”
“五叔心有沟壑,眼有千秋,可不是为了儿女情长耽搁正事的主。”
她倒是觉得,柳遗直让自己背了一个红颜祸水的黑锅,实则另有深意。
只是,她或许是道行太浅的缘故,瞧不出他真实的用意。
听着她那不带一丝情感,唯有利益的分析,柳遗直的双臂紧紧抱在一起。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端详了许久,这才浅淡地轻嗤;
“我岂会因为一个女人浪费精力?那些妖言惑众之辈,尽是一些眼盲心瞎的主。”
听着他这般解释,虞嫤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口气。
她这一段时间,虽然表现得毫不在意,却也不愿意因为一些莫须有的情感背上一条命。
——叶桑枝的死亡,不应该和她牵扯上关系。
瞧着她那没出息的模样,柳遗直连着翻了好几个白眼,直接挤到软榻边坐定。
“对了,你娘亲为何要重新合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