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宗银瞳孔颤动,视线来回扫视。
仙岛模糊,宝蓝明晰。
两者好似不可并存,反复拉扯。
直至天空灰暗,乌云漫卷,云上仙岛彻底溃散,长气终于抓住最后一缕絮状物,断裂棉线似的散乱细线彻底捻合成一根!
宝蓝长气熠熠生辉!
“呼!”
龙宗银悬着的心彻底落下。
成了!
四周安安静静,仅余江风呼啸。
异象溃散,没一人起身。
全在默默消化所得,试图抓住空气中残余的灵机让自己锦上添花。
远处的奔马,军汉无所事事,却不敢打扰,默默等候。
夜长梦多,龙宗银恐生事端,从身边打开木箱,掏出一块汹涌冒寒气的冰球,从中拆开,小心收拢好宝蓝长气,装入箱中。
此后不敢有丝毫耽搁,潜入水底,坐上白鲟,一溜烟地离开此地。
哗啦啦。
天空下起大雨。
不知是否为物极必反。
今日本该是晴天,云上仙岛现世,荡开云层。
事毕。
反倒有成片的乌云黑压压地反推回来,撞出一场倾盆大雨。
绵密雨水拍打江面,军汉,武师衣衫尽湿。
奔马身上粘得难受,悄悄划船回到青舟,独军士们默默陪伴。
半日后。
天色渐暗。
雨稍小,梭舟里的水淹没脚面。
陆续有狼烟武师从入定中苏醒恢复,吐出一口浊气,振奋地活动筋骨,炸出连珠炮似的脆响。
酣畅淋漓!
放开真罡,无一例外,全部大有增长,有的甚至超过一倍有余!
五千两,花得真值!
单靠锻炼意志要有此效果,不知道得锤炼到猴年马月!
“向来只从书上听闻观摩异象大有裨益,心向往之,没想到仍有低估,痛快,真痛快!”
“不知道卫提领的真罡,到底是如何炼的?我看少说有五十丈!难不成看过五六次异象?”
“要不人家是提领?”
“不知此次观摩真罡,有几人悟相?”
“河泊所的那个梁阿水肯定悟了,妈的,有没有天理,前几天才乘风顿悟过一次啊,他那天是不是装的?我不相信!”
河泊所,三法司,缉妖司的诸多部众一想到这,全觉得操蛋。
有人惊诧:“什么?梁渠悟相?是河泊所的那个?”
“他排第一个,那么显眼,你看不到?”
“哪顾得上啊,大好机会,不敢分神。”
“前头的龙女真漂亮啊。”
“嘘!不要命了!人家是大武师!能食气的大武师!捏死你只要一只手。”
“夸别人漂亮有罪?”
众人的窃窃私语是一个预兆,仿佛午休后逐渐热闹起来的学堂。
越来越多狼烟武师从入定中恢复,其后大武师也陆续苏醒。
梁渠后背感受到目光越来越多,适时睁开双眼,从梭舟中起身。
环顾一圈。
大泽细雨绵绵,却无大浪。
祥和平静。
徐岳龙同龙炳麟交谈几句,又上前和蛙游击告别,回到队伍中央,拍拍梁渠肩膀。
“走吧,也没有第二个异象给你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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