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预备队的普鲁士骑兵,以及负责掩护右翼炮兵的希尔德骑兵营很快便分别接到了命令,迅速开始整队,准备去歼灭那群胆敢顶到两军阵前的法国骑炮兵。
与此同时,法国的骑炮兵营已完成了射击准备,马匹被赶到了百余米外,大炮调整好了射击角度。
炮兵营的传令官从临时炮兵阵地前快速跑过,高声喊着:“实心弹。准备校射!”
炮手们娴熟地将火药填入炮口,杵实,而后塞入6磅重的铁球。
各连连长先后收到准备完毕的报告,不远处的指挥旗帜随即落下。
点火手立刻拉动击发绳,大炮后部的击锤重重地砸在火帽上,引燃了炮膛里的火药。
是的,近卫军团骑炮兵所装备的大炮已经全部换为了火帽击发。实际上在火帽枪成熟了之后,火帽击发技术很容易就能移植到大炮上,所需的只是反复调整火门的结构强度,以及试制稍大些的专用火帽。这些事情皇家军械厂在年初的时候便已基本完成了。
随着一阵隆隆巨响,大量黑烟从炮口腾起,12枚铁球呼啸着飞向了近二百步外的南尼德兰军。
近距离的炮击之下,近三分之一的炮弹都准确地穿过了步兵线列,那巨大的冲击力扫过人体时便如同击中了装满水的气球,令血肉砰然爆开,红黑色的黏腻物质呈扇形向后抛洒出足有七八米远。
而即便是抛飞出去的碎骨也具有可怕的杀伤力,被刺中的人和挨了一发子弹没多大差别。基本上一枚炮弹飞行轨迹两侧的1米范围内都是绝对死区,而2米内的士兵都有可能被杀伤。
炮弹在步兵线列上留下了4个缺口,在落地之后又弹跳着继续滚出一截,即便此时,只要被那漆黑的铁球蹭到,也会立刻付出肢体折断的代价。
甚至有一枚炮弹因炮手将发射角抬得有些高,一直滚到了尼德兰军后方的第二条步兵线列中,碾碎了一名鼓手的小腿。
近卫军团各骑炮兵连的连长们在望远镜中观察了刚才的射击效果,快速吩咐炮手调整射击角度。
近半分钟后,骑炮营指挥官的命令传来,“葡萄弹!”
对于杀伤步兵,实心弹只是挠痒痒而已,葡萄弹才是真正的噩梦。
只不过葡萄弹的射程较近,所以在双方炮兵对轰时很难用得上——那会被对面射程更远的实心弹死死压制。而此时近卫军团的骑炮兵几乎已经怼到了尼德兰步兵的脸上,足以使用葡萄弹了。
装填手将火药杵实之后,装弹手从弹药车上搬下一只圆柱形的“铁皮桶”,小心地填入炮口,而后再次杵实。
随着发射命令下达,12门六磅炮再次喷出浓烟,而这次飞向尼德兰步兵线列的已不是实心铁球,而是打着旋的圆柱桶。
很多影视剧在喊着发射葡萄弹的时候射出的都是散弹,实际上这二者是有很大区别的。
葡萄弹虽然也是靠散弹来进行杀伤,但却不是简单地将一堆小弹丸塞进大炮里,而是用绳索、铁皮之类的将大量小铁球固定在一起,通常还会包裹多层。
这样处理之后的炮弹可以依靠整体的惯性飞出很远——比起单纯的散弹——等到接近敌人之后,包裹弹丸的脆弱外壳会在冲力之下撕裂,里面的弹丸随即四散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