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夫人那边执意不肯?”
老夫人把茶杯重重往案上一拍,冷声道,“这可是为了整个玉府声誉着想,也是为老爷的官声考虑。她若不是蠢到家,就不会想不到这些。”
“何况,也由不得她愿不愿意,老身我还没死呢!这个家还轮不到她霍氏做主发话。”
老嬷嬷连忙轻声安抚,“老夫人息怒,奴婢省得,这就带人去请二小姐。”
“今夜就送走吧,放在府里看着就来气。”玉老夫人冷笑一声,拿帕子抹抹手慢条斯理道,“若无意外,后半生就让她在那什么慈心堂老实呆着吧,玉府也不是出不起这一月几两的银子。”
只要她作乖,莫再给府中添乱,逢年过节倒也不是不能给她送点补给过去,玉老夫人心底冷笑不已。
本就不是他们玉府血脉,如今却整的家宅不宁,也只有霍氏那蠢的才看不出其中门道。
农妇之女,怎堪同玉府亲生女相提并论?从血脉一方而言,原就是天差地别的压制。玉琳琅继承她儿子优秀的血脉,才这般机敏聪慧。
夏翩翩拿什么同她比?偏就霍氏一人看不清眼前光景,给府中闹出这么大笑话为人诟病。
老嬷嬷偷偷瞅了眼玉老夫人冷酷面色,眼底滑过一丝笑,“是,谨遵老夫人训诫,老奴这就去办。”
“还有,盯好那霍氏,别让她再整出什么幺蛾子给我们玉府丢脸。”玉老夫人不耐烦地叮咛一句。
“是。”
当晚,一辆青布马车将玉翩翩连夜送出玉府,往城外慈心堂而去。
玉翩翩被抬出门时目眦欲裂,口中发出阵阵夜莺泣血般尖叫。
她本就受了严重刺激,今日一整天卧床不起心情抑郁。
如今得知自己被老夫人下令送往庵堂苦修,哪能愿意。
玉府这是要彻底放弃她了啊!
不是亲生的孩子,说丢就能丢么?
玉翩翩还要再闹,却被一脸横肉的老嬷嬷用布条堵了嘴,毫不客气丢上了马车。
且不说霍氏如何不顾体面嚎啕大哭追出门,如何被下人们拉扯回来锁进房里。
玉老夫人发了通大火,让霍氏跪三天三夜祠堂醒醒脑子。
玉守道也不敢硬拦,只能顺从母亲意愿。
这年头一个孝字顶破天,玉守道再怎么疼媳妇也不可能去顶撞自家老娘。
于是,霍氏破天荒被老夫人罚跪祠堂三日夜。
待三日后出来,早已是不人不鬼之态。
陪嫁赵嬷嬷扶着夫人,一路抹眼泪劝说,“夫人,往后日子还得继续下去,您还是别再为了翩翩小姐去顶撞老夫人了。”
霍氏紧紧攥着赵嬷嬷手臂,泪水涟涟而下,“我们翩翩还病着呢,就这样被送去庵堂,老太婆这是要她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