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帷帐下,佳人默默垂泪,粉面桃腮,惹人怜爱。
见顾显上前,李秀娥当即扭过身子,拿起帕子拭泪,强颜欢笑道:“顾郎……”
顾显见此情景,忙上前问:“你这是怎么了?”
“我、我没事。”李秀娥忙垂下头,红红的眼眶还含着水雾,分外惹人怜爱。
“难道你我之间,还要如此生分么?”
眼前人神色真切,不似作伪,李秀娥悬着的心放了一半。
她一头扑进顾显怀里,低声细语:“顾郎,我心里难受,为何表姐如此好命,能成为你的妻子?而我们真心相爱,我却只能在私下里唤你?”
顾显更生怜惜,忍不住拥住了李秀娥的身子。
想起前些日子偷看的话本,《西厢记》中崔莺莺和张生那缠绵悱恻的爱情,李秀娥羞红了脸,更下定了决心。
她装作崴脚,往后一歪,故意拉扯着顾显的腰带,带到了床上,两个人滚作一团。
情人梨花带雨,顾显情不自禁也用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安慰道:“莫要再哭,你放心,我心里只有你,决计不会娶那个毒妇。”
温香软玉入怀,他也不是柳下惠能坐怀不乱,两人的好事自然水到渠成。
房门外,回来的柳春听到动静肠子都悔青了。
她只是想让两人独处一会,也能从小姐那讨点好处。谁想到能发展成这样啊?
要是,夫人知晓了,那可真是她的死期了!
然而事已至此,她只能祈求小姐如愿以偿,嫁给顾公子。
…
晚上,回到房里的李秀娥挥退所有下人,只留下了柳春。
摘下耳环,少女的脸上多了几分成熟的风韵,寻常的动作透出慵懒的媚态。
李秀娥看着铜镜,悠悠开口:“柳春,在我身边多少年了?”
柳春不敢抬头,回道:“回姑娘,五年了。”
“五年了,也该许人了,你觉着楼李庄的庄头怎么样?”
那庄头是个鳏夫,三十多了还罗锅背,如乌龟一样,脊柱变形,人称“乌龟楼”。
那样一个人,如何嫁得。
柳春牙齿打颤,当即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小姐饶命,我什么都不知道,若有不妥之处,请小姐罚我,奴婢还不想嫁人。”
为奴为婢,身契都在主子手里,打不打发出去,都是一句话的事。
“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也舍不得。”李秀娥转过身,语气中略带遗憾。
“小姐,只要小姐吩咐,奴婢全都愿意去办。”柳春发了狠,膝行向前,跪在李秀娥面前。
“我也不是那样狠心的人,只盼着你有好归宿,不用再伺候人。既然你还要留在我身边,刚好我手里还有一件事要办,缺个人手。”
柳春自然愿意,她还有选择的余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