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柳春似是回想起了什么,顿了顿说道:“奴婢记得,那阵子听别人说,包夫人的娘家重男轻女,不让她回去借住,下人还经常欺辱她们母子。后来,包夫人忍无可忍,打算回隆安自立门户,但是雨天路滑,马车摔下山崖,母子俩都死了。”
一室无言。
电光火石间,杨清婉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仿若一切都呈现在眼前。
处理完事情后,柚儿端上来温水,供她擦拭手心。
“小姐,就这么丧良心的人,咱们何必管他们死活?”萍儿努着嘴,小脸皱成一团。
在她看来,楼罗锅虽没有杀人,却为虎作伥,若是他能报个官,包氏母子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如死在乱葬岗了的好,也免得弄脏姑娘一双治病的手。
柚儿默默递上帕子,也在心里赞同。
杨清婉懒洋洋地擦干手指,看她脸颊鼓鼓,笑着捏了一把,“我累了,回去吧。”
忙活了半天,是该歇息了。
马车就在门外,踩了凳子上去,里面布置得清清爽爽,连茶水点心都一应俱全,萍儿寻了个软垫,好让杨清婉能坐的舒服些。
柚儿力气大,话不多,马车赶得如履平地,没有一丝晃动。
雨下的极大,裹挟着狂风拍打着,好在马车被李叔专门加固过,因此行得还算安稳。
傍晚,终于顺利回家。
杨清婉思索半晌,推开了许斐的门,将这件案子的真相和盘托出。
她需要一个队友。
原先她留着这两人,是为了留下李家虐杀下人的人证。李秀娥下毒手,李氏和李老爷却视若无睹,说明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总能找到线索,堆积起来估计也能让李家判个三年五载。
不过,下人终究是有奴籍在,主仆纠纷牵扯起来不好定案。
现在不同了,涉及到人命官司,李家谋杀亲友,还误导衙门,判个死刑都绰绰有余。
不足的是,她手里掌握的信息还太少了。
“表妹想让我如何做?”
时间久了,许斐的表妹喊得愈发顺口,且带着一股亲昵的语气。
杨清婉一本正经:“会摇骰子吗?”
他将手指放在额角,语气依旧和缓:“不会。”
“勤能补拙,咱们现在就开始练!”杨清婉拿出一套骰子和骰盅,郑重其事地说道:“明日咱们就去赌坊,大杀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