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注意到江清婉审视的目光,江虞冉面露疑惑,却还是勉力微笑。
看起来是个胆小怕事的少女,并不出挑。
然而能在一群庶女中被挑中,爬到嫡女的位置,那就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或许现在这幅面孔,不过是扮猪吃虎罢了。
那边,迎春匆匆进屋,向老太太回禀:“大夫说,大小姐的脸伤口太深,只能尽力而为。衍明少爷的伤口处理及时,再开几天清毒的药吃吃,也就好了。”
衍明无事还是多亏了二丫头。
老太太看向站着的江清婉,吩咐奴婢:“给二小姐看座。”
在江韵馨仇恨的目光中,江清婉施施然落座,还冲着江韵馨扬起一抹微笑,天真无邪。
“二丫头爱护明儿,能救下明儿一命,这便是极好的。”老太太一向赏罚分明,接着转头看向江韵馨:“骄横刁蛮,不知礼数,罚你去含香寺清修一年,没有我的示意,谁都不许接回来。”
含香寺是京城里的一个尼姑庵,里面的主持与老太太私交甚好,每年长乐侯府都捐了不少香火钱。
“我不去,我不去!”江韵馨脚都跺麻了,“祖母,我不是故意的,我已经知错了,你打我骂我都行,但是离家这么久怎么能行?”
她对什么清修,什么佛法一点兴趣都没有,到了含香寺,金银珠宝,衣服首饰通通都不许再穿,那还有什么趣儿?
大太太也叫屈道:“母亲,不如等瑶儿恢复一段时间,看看情况如何。只听大夫一面之词,为现在有失偏颇。韵馨也是您的孙女,您就可怜可怜她吧。”
容氏发了火:“就你的女儿金贵?瑶儿可还躺在床上呢!不过是去庙里修习一年,要我说,还是太轻了!”
大太太自知今日是她们理亏,也只能咬牙忍了。
就在此时,朱嬷嬷也带着搬来的瑶台玉凤进了慈安堂。
定睛一看,这不是她屋子里新到的品种吗,怎么会被朱嬷嬷搬到这里来?
“这是做什么?”容氏拧眉,隐隐觉得烦躁。
瑶儿的事让她愤恨,大房又推诿扯皮,好好的家宴变成这样,容氏简直是心力交瘁。
朱嬷嬷垂手答道:“二小姐命老奴抬来给老太太看看,说是重阳佳节,让老太太高兴些。小姐说夫人向来大方,这也是借花献佛,想来太太不会不允的。”
容氏气的青筋直跳,而大太太夸张地哎哟了一声,对老太太说:“到底是小地方回来的,这人情世故还是得多调教。”
二弟妹怎么能生出这么个女儿,竟然送菊花给老太太,不管是被人唆使还是无意而为,都太蠢太笨。
江韵馨破罐破摔,也笑了起来:“祖母,不如让她跟我一道去庙里,还能去去这土气。”
凭什么就她一个人受罚,江清婉敢公然咒人,那干脆一起好了。
大喜之日吹唢呐,任谁听了也没有好心情,老太太也拉了脸:“胡闹!二丫头,谁许你这么折腾?”
“我可没有这么说。”江清婉无辜地摆手,“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她疑惑地看向呆滞的朱嬷嬷:“我何时跟你说要抬菊花来慈安堂了?”
“小姐,来的路上是您吩咐……”朱嬷嬷没想到江清婉会矢口否认,急的舌头都要打结了。
“证据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