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还是个小姐,他一个下人还能拦着主子,不让她逛院子不成?
好在江清婉只是绕了两圈就走了,元宝才算松了口气。要是这位二小姐闹出什么难堪,他可承受不起世子的怒火。
出了海平院,江清婉带着冬菱和柚儿去了栖梧阁。
热闹嘛,一个个的看。
冬菱可是个拔尖的,气结地说:“小姐,您看这群奴才,个个都踩着咱们,连个小厮都不给您的面子。”
“海平院里是江衍朝的人,自然是听他的了。”江清婉语气平和,没有一点恼意。
“你可是名正言顺的小姐!”冬菱眼睛都要喷出火,“怎能由他们越过头去?小姐下次见了老太太,可以说上一说,老太太最不喜刁奴欺上,定会让他们脱一层皮。”
江清婉没想到,这还是个进取心很强的丫鬟。
“世子本就不喜欢我这个妹妹,这么做,不就更得罪了他,蘅芜院恐怕会不受人待见。”
冬菱嘟囔道:“侯府这么多小姐,从小到大,除了栖梧阁,世子对哪个妹妹都是冷冰冰的。”
江清婉停下脚步。
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世子对大小姐,从来都是这么好么?就没有闭门不见,或是吵架斗嘴的时候?”
冬菱想也不想的摇头:“世子从没和大小姐闹过脾气,向来都是哄着的。世子被老太太禁足后院之前,下了学常去栖梧阁和大小姐玩儿的。”
江清婉慢慢地挪动脚步,脸色较往常多了一层疑虑。
就算江衍朝自小爱护江蔓瑶,但随着长大,也该知道自己的情感远超兄妹之情,难道就没有痛苦的时候?
他喜欢的,可是他名义上的亲妹妹啊。
正常人都会压制自己的情绪,离江蔓瑶远点儿,江衍朝却从来没有过。
可若是说,江衍朝为爱痴狂到不能自控,但他被老太太禁足后院,就真的再也不敢去栖梧阁探望,可见也不是没有理智的。
电光火石间,江清婉抓住一个念头。
或许江衍朝早就知道,江蔓瑶与他并无血缘关系。
她之前就很不解,即便田氏碰巧和容氏在寺庙生产,两家也该是两个厢房,怎么会将孩子混淆?
况且侯府这么多人伺候,难道就没人注意到孩子换了个模样?
当年一定有隐情,江衍朝知道的,她也要查到!
“小姐,栖梧阁到了。”柚儿见江清婉想得入神,小声提醒。
江清婉收回思绪,望了一眼栖梧阁内外的景色,一切如常。
她们动作倒快,那么多蛇头蛇块收拾得干干净净,连一丝味道都闻不见。
景嬷嬷端出一盆冷水,出来行了个礼:“二小姐,今日大小姐身子不适,不能起身相陪,还请见谅。”
“她身子何曾适过?”江清婉一脸心疼,不由分说就是一通抢白:“景嬷嬷就不要瞎操心了,我看大小姐心气郁结就有你一半的功劳!好好的人儿,天天这个不见,那个不见,总是躺在床上,闷也闷坏了。”
景嬷嬷气得手都端不稳盆了,柚儿直接一把拨开,本就摇晃的冷水大半泼在了景嬷嬷的下襟上。
“啊!你居然敢动手?”景嬷嬷何曾失过体面,她怒火中烧,抬手便想打柚儿一巴掌。
江清婉下了命令:“柚儿,打她!在我面前还敢造次,先是拦人,后欲动手,还有没有把主子放在眼里?”
柚儿一只手固定住景嬷嬷的领口,大掌如铁,一左一右扇了景嬷嬷两个巴掌,就已经打得她面颊充血,还吐了一颗金牙。
景嬷嬷都被打成这样,其他人更不敢出声。
没有拦路虎,江清婉跨上台阶,顺顺当当地进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