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秦松和吕布反应过来什么事,其实说来很简单。
之前陈登之所以能获取吕布的信任,有一大半都是因为陈珪就在下邳!
陈珪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吕布用来制衡陈登的人质。
同理,现在的陈登也是陈珪能获取城内信任的人质。
两者互为人质,只要分别掌握,就能保证陈氏不造反。
可现在随着陈登离去,陈珪那边就没了牵制,他们被拦在九江境内,如果陈氏反叛,那徐州就会出大问题!
所以饶是吕布智谋有些迟钝,却也意识到了陈登放不得。
随着他一声令下,大军便一路朝着东边行来。
可陈登自得了吕布军令之后,哪里还敢慢悠悠行进。
刚一脱出,便下令麾下兵马分头而进,以麾下千将兵分三路朝着广陵方向赶去。
除了这三支兵马之外,他又亲自领着十数亲卫朝着东城方向行来。
而在这时,东城城下,雷绪、赵云、甘宁等人已然陈兵于此。
当日雷绪受得蒋干劝解,率部归降了刘备,其麾下兵马旗帜便都换成了刘备军样式。
刘备收了秦瑱信件,又调令甘宁、赵云二将北上。
三人便领军一路杀到了此地,本意先行夺取东城,但奈何东城地势险峻,难以强攻。
他们一合计,吕布不知道何时前来,此城又难以强攻,他们没有秦瑱军令,只能先在城外驻扎,随后派人询问秦瑱计策。
不料这边还未等到秦瑱军令,便先遇到了逃过来的陈登。
实际上甘宁、赵云、雷绪三人都没见过陈登。
可即便没见过陈登其人,却也都听过陈登之名。
故而在见过陈登的印信之后,赵云便忙问道:
“府君现在正在吕布麾下当差,何以会来此地?”
经过一断奔波的陈登自无往日那般潇洒,直接对众人道:
“因我与秦君共谋徐州,让我父谋取下邳!”
“今闻北方臧霸已被说动南下,心知下邳将取,故而借故脱出吕布麾下!”
“不知诸位在此,可曾听闻下邳方向传信?”
众人只知道秦瑱让他们夺取东城,哪里知道秦瑱其他谋划,闻此自是连忙摇头。
陈登见状,不由一阵忧心,生怕下邳方向出事,当即道:
“既是如此,吕布将至此处,诸位可先取此城,北上拦住吕布去路。”
“吾当亲自前往下邳谋之,不可让吕布坏了大事!”
可他一说此话,甘宁便上前一步,忙道:
“府君先莫前去,既是下邳已有安排,早晚必有消息,何必急于一时!”
“我等拦在此地,正无夺城之法,不知府君可有妙计?”
陈登见得此状,便知秦瑱还未安排东城之事。
由于他们这次是临时起意,很多事情都没定下。
眼下各方齐动,整个徐州都是一阵混乱。
秦瑱没有提前安排取城之计,倒是也属于正常情况。
看着甘宁问计,他思虑了一会儿,便对众人道:
“要取此城却也不难,诸位且在城外等待,分一支兵马与我入城。”
“我带一军先行入城,控住敌将之后,诸位便可夺城。”
众人闻之,皆是大喜,当下便由甘宁带着千余兵马和陈登前去。
因他们营寨设在西边,故而陈登绕了一圈从南边来到城下
李封见是陈登领军前来,便即上城上问话道:
“府君自何处而来,不知主公何在?”
陈登在城下闻言,策马上前高声道:
“温侯听闻东城被围,正在赶来。”
“因是秦瑱追击,故而令我先带千余兵马增援。”
“眼下尚未被敌军发现,将军速速开启城门让我入城。”
“免得敌军发现增援,又来攻取城池!”
李封听得这话,并不起疑,毕竟在他看来,陈登是自己人。
眼见陈登只有千余兵马在后,他便令人开启城门,放了陈登入城。
待得陈登兵马进入之后,他方才奇怪道:
“府君既是增援而来,何不带上我军旗帜。”
“如此不带旗帜,若非末将亲至,恐放不得府君入城!”
陈登见之,自是开怀一笑,摇了摇头,并不答话。
其身后甘宁见状,却是悄悄朝着李封靠近过来。
他的动作有异,李封自然看在眼中,不由皱眉道:
“这位将军看着眼生,莫非乃是广陵所属?”
如此一句话未说毕,甘宁便咧嘴一笑道:
“将军不识我哩,吾乃刘征东麾下甘兴霸是也!”
一番语罢,他忽的面容一狞,拔出刀来猛地架在了李封头上道:
“泼才,还不开门献降,更待何时!”
眼见甘宁突然翻脸,李封顿时一蒙,其背后士兵察觉异状,纷纷拔刀相向,场面顿时变得极为紧张。
可一直没说话的陈登见状,却上前止住众人道:
“诸位休要抵抗,吾不欲再造杀孽。”
“今得开城献降,便可免死!”
李封听到此话,方才惊醒过来,看着陈登大惊道:
“陈元龙,汝竟敢背叛温侯,投靠刘备?”
“让汝多言,与我跪下!”
他如此一喝,甘宁却上前一把抓住他的头发,猛的一踢膝盖让其跪到在地。
陈登见之,便低头看向李封道:
“吾乃汉臣,何时事过反贼!”
“今将军已陷我手,只管言愿不愿降!”
李封本就不是什么忠臣良将,看着脖子上明晃晃的刀刃,只得忙道:
“府君且莫杀我,吾非吕布亲信,自愿降之!”
随着他一投降,事情就好办了,整个东城再度兵不血刃被夺取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