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显没动:“裴相和陷害忠良,无恶不作,就算死在了里面,也是罪有应得。”
姜娩往后退去。
见她如此,柳文显动了气:“你——”
姜娩冲他一笑,海棠树上落下一阵花瓣,洒落在她的身上,她说:“谢谢表兄。”
柳文显捏紧了拳:“……”
眼看着她消失在花海深处,执意要回去寻找裴相和,他只得忍下怒意。
裴相和死了就死了。
他没所谓。
但娩娩还在里面。
一旦娩娩掺和进去,他就必须得尽快下山搬救兵。
柳家族中也有专门养着的打手,他虽不知那些黑衣人的来历,却猜得出来多半是别人豢养的死士。
想到姜娩,柳文显哪怕再气,也只能先以她的安危为主。
他不禁自嘲地想着,来时带的护卫没在逃跑的时候派上用场,倒是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柳文显将复杂难言的心绪一收,暂且放下对裴相和此人的成见,吩咐几人前去支援裴相和,又带了两人迅速下山去通知人。
-
裴相和浑身是血地靠在海棠树干上。
握着软剑的手,不住颤抖。
他虽身手极佳,也终究不过一具肉体凡胎,无法以一己之力斩杀这么多死士。
负责截杀他的黑衣人死了一地,仅仅剩下几个活口。
他们见裴相和身受重伤,靠着海棠树一动不动,心里一喜,同时也猜到裴相和应该没了反抗的能力,便握紧短刀,缓缓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