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戏,听到了正午。
日光照在身上,照得姜娩身体里每一个细胞暖洋洋的,听着耳边时而婉转时而高昂的戏曲声,她昏昏欲睡。
太后侧目,看了她一眼。
戏班子唱了这么久,她也有些乏了,便想回宫午休一会儿,哪知一回头,就见姜娩垂着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皮有一下没一下地耷着。
少女发间的白玉响铃簪,在日光下折射出耀眼华光。
太后勾起唇角:“皇后困了?”
闻声,姜娩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初回宫里,还不大习惯宫里的作息。
且她有午睡的习惯,一到点,困意自会袭来。
她点头:“嗯。”
太后:“那便回吧。”
姜娩起身。
一阵铃音响起。
她拱手行礼:“儿臣拜别母后。”
太后听着动静,终于想起晨间姜娩来时身上所发出的声响,问:“皇后身上佩戴了铃铛?”
微风轻拂,姜娩额前的一缕碎发擦过眼角,致使她的睡意清醒了些。
想到脚踝间解了半天都没解开的玩意儿,她面颊微热:“嗯,是儿臣在宫外时买的,觉着好看,就戴着了。”
平阳公主起身。
在宫里住了两日,她日日陪太后听戏,知这会儿到了太后午睡的时辰。
平阳公主看了眼姜娩,想起裴相和对这位小皇嫂的态度非同一般,笑着过来,挽过姜娩的一只胳膊:“太后,您老人家先午睡,晚些时候我再来陪您说话,正巧我跟皇嫂同路,就先告退了。”
太后目光一深。
她不希望再从平阳公主的嘴里听到关于前两位皇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