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儿的门口。
就只剩下了阎埠贵和三大妈两个人。
李虎瞥了俩人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您老二位,还有事儿?”
阎埠贵没看李虎,狠狠地瞪了阎家两兄弟一眼,转身气呼呼地离开了。
这一大爷二大爷都走了,留下自己一个也劝说不动。
等晚上这俩人回来后,再好好地拷打一番。
说不得就得动用家法了。
“走吧,小哥几个,老大还在家等着呢。”李虎拍了拍傻柱的肩膀。
傻柱表情没有什么波动。
反倒是阎家两兄弟,眼角噙着泪,好像被祸害的小媳妇儿一样,一步一回头的。
没过多久。
一行人便来到了昨天那个平房。
房外停着四五辆破旧的三轮车,甚至快要把小路挤满。
“走吧。”李虎也没敲门,推门就进。
身后的几个小弟,也把傻柱三人一把推搡进了屋内。
旋即就现在外面,掏出烟有说有笑地聊起了天。
和屋内的氛围两相径庭。
还是那个熟悉的场景,煤炉上的水壶已经烧开,蒸汽顶到壶嘴,滋滋作响,好似是吹哨子一般。
白顺背对着门口,手上好像在把玩着什么东西。
“老大,他们几个来了。”李虎恭恭敬敬地说了一声,见白顺没有回应,也没多说什么,默默地向一旁退去。
半晌。
白顺似乎回过神,转过头看向身后傻柱三人。
见他们挤在一起,不由得笑了笑,摆了摆手,轻声说道:“坐下吧,别傻站着了。”
见傻柱三个人不动,又说了一次,这次声音里带了些严肃。
傻柱和阎家两兄弟慌张地坐下。
白顺拽过太师椅,坐在几人面前。
“既然今天你们都来了,就是自己人了。”
“咱们这一行的规矩,也必须跟你们讲清楚.......”
随着白顺的讲述。
傻柱三个人心里更是七上八下起来。
原来,他们做的这些事儿,和投机倒把没有任何的区别。
建国不过十余年,从那座皇城中流失到外面的珍贵文物,数不胜数。
而他们就是要从不识货的人手里,将其低价收购,然后倒手卖给城中那些识货的,有能力收藏的,从而赚取高昂的差价。
不过这种事儿,再过个几年就没办法继续了。
等到了那会儿,洪卫兵们会如同蝗虫过境一般,摧毁很多很多的珍贵文物。
当然,这事儿对于白顺这样的人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本身他不过就是为了挣钱而已,无非就是到时候少了一种挣钱的手段。
良久。
阎解成颤颤巍巍地举起了手,“老...老大,请问这个收老物件的事儿,会不会和废品收购站起什么冲突啊?”
白顺怔了一下,旋即对着阎解成笑了笑,“不错,你能想到这里,说明你刚才听我说的时候用心了。”
旋即,白顺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有些出神。
是啊,这门行当和废品收购站的生意一模一样,怎么可能不发生矛盾。
如今的废品收货站也是香饽饽,收废品的工资甚至可以和售货员相提并论,一个月也得有个二三十块钱,无非就是得天天出去跑,挨家挨户地收废品,还有就是弄得一身臭味儿,不过也不影响什么,这年头一个岗位一个坑,大把人等着呢。
也是因为废品收购站都是国营,因为当时资源非常匮乏。
而回收利用这些废品不光可以节约资源,而且还可以提供一定的经济收入。
废品站需要广泛地收集废品,通常收集废纸啊、废铁啊、废钢啊、废塑料等等废品,这些废品在当时都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收购的同时,一些流失在外面的古籍,瓷器,青铜器等等,也会被收购。
但是废品收购站的人绝大多数都不懂里面的弯弯绕,以及其中的价值。
“这事儿,你们不用管,完成每天的任务就可以。”过了一会儿,白顺淡淡开口,语气中听不出悲喜,却让傻柱三个人心惊胆战了起来。
“你们三个今天跟车,李虎带你们干,好好表现。”
“以后钱,票,都不会少。”
傻柱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既来之则安之吧,也只能点点头称是。
旋即李虎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随手递出几根华子,笑嘻嘻地搂住傻柱和阎解成,“走吧,今儿哥哥带你们好好见见咱们这一行,有多么的爽。”
几人边说,边往外走。
门外几个小弟见李虎出来,立马站直了身子,恭恭敬敬地问好。
这一幕看在傻柱几个人的眼里,却让他们有了极大的震撼。
出手就是华子,而且面前小弟簇拥,太威风了。
李虎在一旁密切注意着傻柱他们的表情,见到他们脸上的神情波动,嘴角上扬了一瞬。
“走吧,都几点了,今天完不成任务,晚上可没有酒喝啊!”李虎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旋即跳上其中一台三轮车,扭头对着傻柱他们扬了扬下巴,“今儿你们坐车,享受享受,来吧。”
傻柱三人有些迟疑,随后小心翼翼地坐上了车斗。
李虎笑了笑,喊了一声:“走起!”
旋即第一个往前蹬去。
..........
日出日落,时间一晃而过,天边的残阳似熊熊烈火般,无声地炙烤着天际。
四合院里。
阎家。
阎埠贵正围着桌子来回地转悠。
一旁的三大妈怀里抱着还年幼的阎解娣,眼眶通红,时不时的还擦擦眼睛,“这事儿老易和老刘他俩不管,你得管啊!”
阎埠贵停下脚步,满脸的忧愁与担心。
“别说这个了,我能不管么?好容易拉扯大两个孩子,你当是傻柱哪认得呢!”
“学好不容易,学坏分分钟的事儿。”
“你看看今天那点儿都是什么人,也不知道老大老二是怎么被鬼迷心窍了,就非要去?”
门外,正准备敲门的易中海满脸漆黑,脸色阴沉得像是能滴下水来。
犹豫了一下,还是重重地敲起了门。
笃笃笃——
屋里阎埠贵和三大妈互相对视一眼。
从对方的眼神中都看到了一丝慌乱。
生怕是警察或者街道办过来。
正在这时,易中海的声音传来,“开开门,是我,易中海。”
声音响起的一刹那,屋里阎家夫妇瞬间松了一口气。
阎埠贵匆匆忙忙地打开了门,将易中海迎了进来。
易中海脸色不快,瞥了阎埠贵一眼。
而阎埠贵做贼心虚,再加上担心自己的孩子出什么事儿,赶忙问道:“老易,你说说这事儿该怎么办啊,总得想个辙吧,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