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师?师就贤于弟子?弟子就不能胜与师?”
“不不不。”
“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姬松摇头道。
若是弟子不如师,那么学问还怎么发展?千年以降,若是都在前人的圈子里打转,又当如何走出自己的学问?
禁锢思想要不得啊,不能走出前人的条条框框,明文何以发展,且不断向前?
“正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冰, 水为之,而寒于水。何也?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众人震耳发聩, 是啊,术业有专攻,自己不懂可以去请教会的人啊。
但现在是什么情况?
文人之间相互吹捧, 世家把持学问传播。都是在自己的圈子内相互学习。
去向地位低的人学习?
算了吧!
那些人什么德行自己还不知道?所开明者也还罢了,遇到愚蠢和自私的,就将其打入下九流之属,认为其乃下贱之学,不值得学习。
而偏偏这些人权势滔天,久而久之天下人也就认为‘巫医百工之属’乃下贱之业,学之以为耻!
但就真的是耻辱吗?
不,不管是医者,工匠,还是猎户,渔夫,农夫,他们都是这个天下最富有创造和劳动的群体。
他们付出辛勤的劳动, 制造出精美的瓷器丝绸, 却终身未曾亲自穿过。这是何等的悲哀啊!
农夫一年到头勤劳辛苦,朝廷或主家一句话, 就要走了他们大半的收获。
巧取豪夺,弄虚作假, 想尽办法剥削下层百姓。
平阳看着原本意气风发的姬松,此时却格外消沉,心中就像被人揪住一般,银牙咬的吱吱作响。
攸宁皱着眉头,紧紧地抱住自己的三个孩子,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娘,爹爹怎么了?看起来好伤心啊!”还小的姬泽用稚嫩的声音说道。
此言一出,一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世家勋贵女眷脸色难看至极。
“爹爹没事,就是被有些人气着了,明明自家锦衣玉食,钱财十辈子都花不完。却整日里还想着那些吃不饱饭人的东西,泽儿记住,你将来一定不能成为那样的人,知道吗?不然爹爹和娘亲会生气的。”
姬泽不懂这些大道理,但他从小就懂事,从来不去惹爹娘生气。
“泽儿记住了,一定不会成为那样的人的。”
想了会儿,又说道:“泽儿努力和爹爹学武,将来谁要是敢欺负弱小的人,我就揍他,好不好?”
他满脸希翼地看着自家娘亲,好似希望得到肯定。
“好好好,我儿有贤者之资,将来一定会成为像你爹爹那样的人的。”攸宁喜极而泣,丝毫不顾周围那些女眷复杂的眼神,肯定道。
“哟,以我看啊,有些人就是多管闲事。自家钱财多的花不完,却要求别人,还是管好自家的事,别操那门自心才是。”
“是啊,谁不知姬氏家财万贯,当然不需要去做那些事。但我们可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呢,可没你们家那位清高。”
“.............”
攸宁咬紧牙关,平静道:“钱财?姬氏有多少钱财也不够往书院里造,还有那海船,那个不是能让人倾家荡产的事情?”
“有些人坐享其成,不知感恩也就罢了,自己做的事情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有脸说我夫君?”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