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姬松参见陛下!皇后娘娘!”
当姬松再次见到李世民的时候,已是一身常服,长孙也在一旁伺候!
李世民喝着小酒,对姬松只是挥挥手,让他起来!
“怎么样?这可是本宫和平阳舍下脸面给你向陛下求来的恩典,听平阳说你有礼物要送给本宫?不知道什么样的礼物才能配得上这样的恩典?”
长孙斜眼看着姬松,张口就索要礼物,这哪是一国之母能干的事?
姬松抬眼看了下毫不在意的皇帝,就明白这是借皇后之口要东西呢!想到这些年姬氏的积累,那就一阵心疼!
但到了这个地步,与国同休的爵位都给了,自己那点家当话算得了什么?
自己走后,润儿能不能守住还不一定,那些豺狼可都看着呢,一个个睁大眼睛,就等着群起而攻之!
“怎么?舍不得?”
长孙眉头一皱,就要发飙,姬松赶紧将早已准备好的东西双手奉上!
他有些心疼道:“这是臣无意中得到的茶马古道路线图,除此之外,还有西域诸国的一些产业。陛下和娘娘如此厚待臣,臣无以为报,有就只剩下这些阿堵物还拿得出手,陛下和娘娘要是不嫌弃,就当这是臣得一点孝心吧!”
没错,姬松这次可以说将姬氏二十余年的家底拿出了大半,只剩下草原和海上的一些利益。
不过,有与国同休的爵位,只要大唐不灭,好畤侯一脉自然富贵无双,留下这些只能引人窥伺,还不如求个心安。
现在全都交出去,一来免除了皇帝对姬氏的忌惮,二来也让朝臣们少了些记恨!
姬氏花这么大代价,得了个爵位,这在他们看来是得不偿失的。
但不是曲中人,不识曲中意,只有当事人才知道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
在姬松的设想中,好畤侯只是姬氏的一脉,并且只是明面上的一脉,其他人都将化整为零,散布于大江南北,漠北草原,西域诸国,南方,甚至是殷地,这就是他叫所有人回来的原因。
分宗,势在必行!
李世民和张孙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他们虽然知道姬松的‘礼’不会轻,但怎么都没想到会下这么大的血本?
就算不看他们也知道这是多么大的一份财富,但他明知道还是交了出来,这不是一般人你能够做到的。
世人或为财,或为权,或为名,又或者为了美色!
就算知道这些是毒药,但还是前赴后继地不断索取!能够做到姬松这样毫不犹豫地舍去,这不但需要大勇气,还需要大智慧和大毅力!
“你真的想好了?”
李世民身体前倾,凝重道:“今日只有我们在,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你知道朕要的不是这些,财富对朕来说,虽然珍贵,但和你相比,朕宁愿舍去财富而留下你。”
李世民所的情深义重,姬松也适当露出感激之情!
“陛下,臣家的财富,就算现在什么都不做,也足够臣得子孙三代无忧!”
“都说君子之泽五代而斩,但你给臣的恩泽何止五代?只要大唐还存在,那好畤侯一脉就富贵无虞,和这些财富相比,这又算的了什么?”
李世民看着真诚的姬松,一时间那拿捏不准!
“另外,还有一事臣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告诉陛下一声为好!”
李世民一愣,没想到姬松会这么说。
“何事?只要朕能做到,哪怕做不得,有尽力满足你!”
长孙也很好奇,姬松到底有什么事要告诉陛下?能这么说,必定不是什么国事。
姬松,她还是了解的,公私分明的很,能在这儿说,那肯定私事!
姬松沉默片刻,说道:“姬氏这些年越发庞大,臣已经感觉到了力不从心,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些年臣秘密处决不肖之徒不在少数,有残害百姓的,有为非作歹的,更有打着臣得名号胡作非为的。”
“这些都不是臣愿意看到的,臣这半生都在和世家大族做斗争,但到头来臣却发现自己成为一个缔造新世家大族的缔造者。”
他苦笑一声:“这都算什么事啊,”
“没想到臣却成为当初所厌恶的人,这与臣的初衷不符,更不是我所想看到的。”
李世民沉默了,姬松所说的他都看在眼里,姬氏的庞大他也看得清清楚楚,要说不忌惮那是不可能的,凡是有威胁皇权的人或者事,他都极为敏感!
给姬松留下好畤侯的爵位,何尝不是希望就是及时反省,但之前只是希望罢了!
要是姬氏还是如此发展,无序扩张,那他必然要对其做出限制的。
“那你准备如何?”
等了半晌,李世民沉声道。
“臣准备分家!”
姬松昂首道:“臣现在有三子一女,或许今后还会有其他子女。”
“臣准备除了润儿继承爵位并且留在长安外,其他孩子都将分出去,另立姬氏分宗。”
“另立姬氏分宗?”
长孙吃惊地喊了出来。
“不错,这件事还请陛下配合,随后几年内,臣会将茶马古道和西域的商路慢慢移交到娘娘手中,并且会将姬氏的一些族人和产业分散开来..............”
李世民久久不能平静,长孙更是瞠目结舌,不知如何是好!
而站着一旁的陈寿早已不能思考,脑子都宕机了。
这世间真的有这种狠人?对别人狠不算什么,他见得多了,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对自己狠的人。
这是准备将姬氏敲零打碎之后分散开来啊,他怎么敢?
良久,当李世民回神之后,却发现姬松早已离去,这让他有些怅然若失!
“他......说的是真的?”
长孙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小子竟然这么狠?
“你也看到了,如你所见,他是认真的!”
李世民拿起一旁的书册,当看到上面的内容和数据之后,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