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呢?之前有房杜二人,皇帝一直将他高高拱起,看似地位崇高,但权利却少有。现在呢?房杜二人退下了,
本以为自己可以独领风骚,大权在握,但不管是三省,还是麒麟阁都是他执掌权利上的羁绊。
平日看不出什么,但到了关键时刻却时时刻刻在制衡着他。
他不得不承认皇帝摒弃三省,设立内阁的举措简直就是神来之笔。因为麒麟阁只是皇帝咨询的机构,是随时可以裁撤的。里面的官员也是从六部和三省兼任的。只要皇帝不满意随时可以裁撤。
但就是这么一个机构,却从三省夺取了太多的权利。因为皇帝在召集重臣议事的时候,已经习惯从麒麟阁召集,三省反而成为一个传达和执行的部门。
与之相对的武英阁也同样如此,但就是这两个机构,却成为皇帝纸张朝堂的关键,到了现在更是成为和三省六部制衡的部门。
「李义府是你的人?」
长孙无忌没有绕关子,到了他们现在位置,已经没有必要搞那些了。直截了当,没有什么试探!
「是也不是!」
谢廉摇了摇头,朝有些疑惑的长孙无忌道:「他是大唐的官员,从来都不是谁的人!」
看到长孙无忌快要发怒,谢廉有些迟疑道:「这倒不是本官敷衍于你。而事实就是如此。书院有太多的派系,就是老夫也不清楚有些人到底是什么立场。」
「言尽于此,赵国公信与不信,全凭于你!」
说完谢廉就走了,长孙无忌攥紧拳头,随后舒了口气又松开了。深深看了眼身后威严耸立的太极殿,心中顿时有些委屈!
想自己跟着皇帝出生入死,现在却被一小小御史羞辱,这让他情以何堪?皇帝在忌惮自己?还是在防着自己?
他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会这样,自己明明就是想要点权利而已,何至于此?
在他看来好似无关紧要的事情,但在李世民看来这是在对皇权的挑战。想要权利?呵呵!朕给你的才是你的,不给你的,你不能碰!
第二日,从宫中传出旨意,李义府高升东宫舍人。当在府中的长孙无忌听到这个消息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但也只能愤怒而已!
听到房间内砸东西的声音,在外面的长孙冲一脸焦急。
「爹,你开开门!」
「爹........」
「.....................「
房门打开,看着有些憔悴的父亲,长孙冲有些不忍道:「爹,那李义府孩儿知道,在书院也算是佼佼者,但此人心术不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书院的时候很多学生都疏远他,不愿与其交往。这样的人陛下最多也就是利用下而已,蹦跶不了多长时间.......」
「进来说!」
走进书房,看着地上破碎的东西,就算是长孙冲也心疼的直滴血,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啊。但现在却成了碎片,这.........
「你来说说,陛下此举何意?想我长孙家有你姑姑为皇后,太子是老夫的外甥。如此显赫却被陛下防备,你说我长孙家做错什么?」
「老夫到底怎么做他才能满意?」
「啊?」
长孙冲默然,直到长孙无忌彻底平静下来,这才说道:「爹,你心急了!」
「嗯?」
如果这话是其他人说出来的,他怕是会记恨对方,但这话却是儿子说出来的。这让他有些好奇,摆手道:「坐下说!」
看了眼平静的父亲,长孙冲咽了下唾沫,小心道:「那我可说了,您可不许生气?更不许打我?」
「砰!」
「说不说?」
长孙无忌脸一黑,怒道:「让你说就说,再敢半句废话,仔细你皮!」
「说,我说还不行吗!」
欲哭无泪的长孙冲苦着脸道:「孩儿说您心急不是别的意思,就是您太过执着了,陛下什么人您还能不清楚?您越是想要的他越是疑心重。但您要是无欲无求他反倒会委以重任。就好比子毅.........」
长孙无忌嘴角抽了抽,想到那位让自己都忌惮的人,再看看在自己面前畏畏缩缩的儿子,顿时有种怒其不争的怨气。
你瞧瞧,同样是年轻人,那位也就比你大一点,但这一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和其他家的孩子相比自家儿子还不错,但一想到那位,顿时就蔫了。
不怕货币货,就怕人比人。
看到老爹那嫌弃的眼神,长孙冲顿时就怂了。
「继续说!」
到底是自己的崽,就是打碎牙也得认,不然还能怎么办?
「其实您不必心急,陛下到底是老了。将来太子登基,您就是什么都不做,坐在家里那也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您完全没必要和陛下对着干。更何况.......」
他瞅了眼老爹,心虚道:「您这样做,让姑姑很难做,这样对您,对姑姑,对长孙家都不太好......」
「爹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长孙无忌忍着动手的心思,指着门口,道:「出去!」
「爹,你.........」
「砰!」
「滚出去!」
看着连爬带滚跑出去的儿子,他坐在椅子上不知想起什么,突然笑了起来。
「还好,就算不如那位.......我长孙家也差不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