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满叔叔,我和你们做一下确认,你们真的愿意均摊五年的寿命作为代价吗?”
满英朗和满良哲都点头,“愿意。”
“好。”
迟笪在床边坐了下来,给满家人都开了眼。
“啊…”
满莎被满屋子腾腾的死气给吓到了,被胡嘉祯紧搂住,无声安抚着。
满家人也被吓惊愣住了,“这…”
满老爷子看愣了,“迟小姑娘,这,这是什么啊?”
“这是将死之人身上散出的死气,你们是看不到的,我打开了你们的阴阳眼。”
“死气…太浓了…”
“嗯,因为满奶奶的气数正在消尽。
满爷爷,满奶奶摔了一跤,磕到脑子了,引发了旧疾,导致她的记忆错乱,也触及到了她的执念。
她有什么执念呢?
满爷爷,你应该想到了吧?”
满老爷子那双布满沧桑的眼睛盯着被浓浓死气包围的满奶奶,沉默了。
“满爷爷,我知道你们年轻时候的爱恨纠葛。
你固然霸道专横,但却是个极有担当的人,也很有责任心。
婚姻几十年,你还一直以为满奶奶不爱你,所以你才会在你生日当天非要满奶奶亲自去摘花送给你,是吧?”
满老爷子低下头,默着。
“满奶奶有执念,有遗憾,你也有执念,也有遗憾,但你还是义无反顾地爱了这么多年。
其实吧,你对满奶奶一直都有误解,你常常刀子嘴豆腐心,别扭,又爱置气。
看在你们老夫妻俩都有善缘的份儿上,加上满姐姐也与我有缘,我便给你们一次相互坦诚面对的迟暮挚爱。”
“迟小姑娘,你说,我都照做。”
“满奶奶这些天看到祁承运了,她看到了她记忆中的祁承运了。”
满老爷子如柴的手指蜷曲着,没接话。
“满爷爷,你是不是又吃醋了啊?”
“…没有,我知道的,我永远都争不过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