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了,所以直接随意一点,好么?”阿兹尔端起身前的水壶,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将水壶和水杯都推给了南柯,“你需要的话自己倒。”
南柯点了点头,没有去拿水壶。
不是因为怕对方下毒,而是因为刚刚吃了太多葡萄。
“我以为你会问我些什么。”阿兹尔有些诧异地看向南柯。
“我懂的,刚刚那些是在演戏。”
或许当时没有意识过来,但南柯并不傻。
“呵,这个形容很恰当。”
阿兹尔走向了床边的座椅,但看见南柯依旧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又转身走了回去,很随意地靠在了桌边,抱怨道:
“我在一千多年前就知道当皇帝很累,但我没想到一千年后当皇帝更累。
我不仅需要扮演一个优秀的皇帝,还需要扮演一个完美的神。”
“这跟时间无关。”南柯摇了摇头道。
“那跟什么有关?
“跟恕瑞玛的强盛和衰弱有关,如果现在的恕瑞玛还是当年的恕瑞玛,哪怕你不过是一个有着皇族血脉的废物,你都可以由着你自己的性子来活。”
“......”阿兹尔的笑容凝涩了一下,随即正视南柯道:“你平时也这么说话么?”
南柯回视道:“是你要我随意一点。”
“呵,是的,是我自己说的。”阿兹尔抬起手背在自己的额头上碰了一下,“我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跟人正常,不,是平等交流了。”
“上一回是一千多年前么?”
“对,那时跟我平等交流的人最后背叛了我。”
是泽拉斯?
南柯想起了另一个属于古恕瑞玛的名字。
“你现在或许应该对我说节哀?”阿兹尔看着沉默的南柯。
但南柯的回答,让这位皇帝脱下了最后的架子,“我不觉得我该劝你节哀,或许让那位背叛你的人节哀,才是你现在最想做的。”
“呵呵......哈哈哈哈哈!”
阿兹尔笑了起来,笑得很夸张,手掌在身后的桌板上来回拍打。
南柯就这么看着大笑的阿兹尔。
面前的这个人在此时仿佛并不是恕瑞玛的皇帝,也不是恕瑞玛唯一的飞升者,而是一个普通人。
一个会因为背叛而憎恨,会因为玩笑而大笑的普通人。
无论一个人是什么身份,当你褪下了他的地位以及保护色般的遮掩后,你会发现他还拥有另一个面貌。
良久,笑声才平息了下来,阿兹尔喘了口气道:
“其实你们可以直接从正门进来。”
他看向南柯的胸口位置,在他的视野里,这个位置亮着一团光辉,这是属于太阳血脉的气息。
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阿兹尔继续道:“那个情报贩子没有骗你们,他确实给了你们最好的材料,这两份血脉......很纯。”
纯到近乎可以算作是他的直系后裔。
似乎是害怕南柯误会,他又补充了一句,“但他们的血脉越纯,就越该死,你刚刚那句话的价值足以让他们再死个十次!”
南柯闻言点了点头,“那我下回就走正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