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上衫虎触怒太后,罪该万死,请太后降罪!”上衫虎边磕头边高声喊道。
一时间,皇城守卫议论纷纷。
沈重那种不安的预感越发强烈,连忙翻身下马,走到上衫虎身边,俯身低喝道:“上衫虎,你究竟要搞什么鬼。”
上衫虎冷哼一声:“沈大人难道是眼瞎?没看到我正在向太后请罪吗?”
“你这哪里是请罪,分明就是逼宫!”沈重咬牙切齿的道。
上衫虎得罪太后,被夺兵权困在上京城,这是私底下的事情,一旦拿到台面上来,就是在告诉北齐所有将士,哪怕你们为北齐抛头颅洒热血,最后也不会有好下场,上衫虎就是你们的榜样。
上衫虎没有搭理沈重,依旧自顾自的朝着太后寝宫叩拜。
沈重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不详的预感,先是范闲忽然消失在锦衣卫的视野里,紧接着上衫虎就来了这么一场逼宫大戏。
巧合的事情多了,凑在一起,那就是阴谋。
“打开城门,我要面见太后!”沈重冲着皇城上的守卫高喊。
“沈大人,按照规矩皇城落锁,是不能轻易打开的........”
还没等对方说完,沈重就不耐烦的吼道:“沈某有重要事情向太后禀报,还不快快打开城门,是想进锦衣卫诏狱走上一着吗?”
一听锦衣卫诏狱,皇城守卫立马打开了城门。
就在沈重走进皇城的那一刻,上衫虎忽然冷笑道:“沈大人好大的威风,佩服佩服。”
沈重脚步一顿,他总觉得上衫虎这笑容背后藏着什么,可也来不及多想,赶紧快步朝着太后寝宫的方向狂奔而去。
他只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否则.......
太后寝宫外,沈重正要直接进去,却被一名太监拦住。
“沈大人,太后说今日乏了,有什么事还是明日再说,请回吧。”
沈重闻言目光阴冷的看向对方。
“沈某有重要事情求见太后,等不了明日了。”
说着,就要闯进去,太监见状连忙招呼其余宫女太监挡在寝宫门口。
沈重内心的不安越发强烈,眼里的杀气也更加浓郁。
“你们敢拦我?”
太监宫女虽然吓得直发抖,却依旧不敢让路。
“沈大人,太后已经睡下了,您还是明日再来吧,别让小的们为难。”
沈重恼怒不已,一脚将太监踹倒:“不知死活的东西,滚开!”
说话间就踩着太监身上闯了过去,那名太监忍着痛楚抱住沈重的大腿,同时冲其余同伴喊道:“还不快请沈大人息怒。”
其余人有样学样,一个个全都挂在沈重身上。
“够了,成何体统,都撒开吧,让他进来。”
寝宫内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声。
沈重强忍着杀人的冲动,将挂在自己身上的太监、宫女甩开,冲着寝宫内躬身行礼。
“臣沈重拜见太后。”
“沈爱卿无须多礼,进来吧,正好这里也有你一位故人,一起见见吧。”
听到故人这两个字,沈重不由心头一紧。
当沈重来到太后寝宫,看到肖恩的那一刻,那种不详的预感越发强烈起来。
太后笑眯眯的对沈重道:“沈爱卿,这位算起来还是你的前辈,你们应该见过了吧?”
肖恩大跨步走到沈重面前,目光如同一头噬人的野兽,语气却十分诚恳:“这些天,还要多亏沈大人关照,要不然我哪有机会站在这里。”
“你说是吧,沈大人?”
沈重有些懵,看这架势太后似乎是有启用肖恩的打算,他不明白,之前还对肖恩爱搭不理的太后,为什么忽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哪里哪里,都是沈某分内之事。”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对沈重语重心长的说道:“当年大魏缇骑威名赫赫,若不是那陈萍萍使用奸计将肖爱卿掳走,我大魏天下也不至于沦落至此,沈爱卿往后还是要多向肖爱卿讨教,像这次军情泄密之事,哀家不想再看到了。”
沈重闻言,额头上的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掉。
太后这话看似说得委婉,实际上已经很不客气了。
“太后教训的是,臣今后一定多向肖前辈请教,还望前辈不吝赐教。”
沈重清楚,太后对他态度的变化,全都出自肖恩的手笔,他不禁心中暗骂狼桃徒有虚名,还号称什么天下九品战力前四,连个身负重伤的肖恩都搞不定。
“嗯,既然如此,沈爱卿你就给肖爱卿在锦衣卫里某个职务吧,往后也好多多交流。”太后满脸笑意的说出了让沈重一颗心跌落谷底的话。
“那便委屈肖前辈暂时在锦衣卫做个千户如何?”沈重知道这无疑是在引狼入室,却又不得不这么做,太后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要是给的官太小,无疑是在忤逆太后的意思。
沈重很清楚,他之所以有今天的地位,完全倚仗太后的支持,一旦失去了太后的信任,离死也就不远了。
“嗯,今日哀家也乏了,你们也各自回去吧,对了肖爱卿你还没地方住吧,暂时寻个客栈住几日,哀家让人帮你把之前的府邸收拾一下,等收拾好了你再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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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恩闻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感激涕零的道:“臣,谢太后恩典。”
“肖爱卿何必如此,快快请起。”
看着这君臣雍睦的场景,沈重却只觉得后背发凉,他知道肖恩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太后寝宫。
肖恩眯着眼睛对沈重道:“沈大人,可曾想过肖某还有今日?”
既然早已撕破了脸,沈重也没打算跟肖恩虚以委蛇,冷哼一声。
“肖大人被囚南庆二十年,却不知这外面早已改换了天地,这里现在是北齐,不是大魏。”
肖恩冷笑道:“是嘛,可在肖某看来,没什么区别。”
“明日肖某就去锦衣卫上任,沈大人不会不欢迎吧?”
“肖大人放心,沈某一定给你安排一个别开生面的欢迎仪式。”
“好啊,那就有劳沈大人费心了。”
二人相看两厌,各自离开皇宫。
上衫虎依旧保持着叩拜的动作,直到肖恩将他扶起来。
“起来吧,太后让你明日晋见。”
“义父.........”上衫虎铁打一样的汉子,此刻却是双目噙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