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的敲门声陡然响起,睡在榻榻米上拥着被子的男人警惕的睁开眼睛,刚刚好看到了自己的室友披着外套伸手从门外接过送来的食物和衣服的动作。
琴酒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沉默许久后才开口,“时间?”
“上午十点钟。”唐木清打了个哈欠,整个人脸上满是困倦,“车子停在五百米之外的庭院中,你可以自己开车走。”
说着,唐木清再一次扑进旁边的被褥之中,裹着厚重的被子翻了个身,眼睛闭上呼吸趋于平稳。
琴酒揉了揉脑门,整个人平躺在被窝之中,许久之后才哑着嗓子开口,“收拾收拾,跟两个行动吧。”
他似乎记得唐木清这个月给自己的日程安排上面没有任何事情,没事情等于有时间,那索性抓个壮丁。
“啊?”困倦的眼睛再一次睁开,唐木清呆滞地想了许久,终于将自己困成一团浆糊的脑子稍稍动了动,“能不去吗?”
他转了一圈,面朝琴酒侧躺着,被子搭在腰上露出赤条条的胸膛,心脏处一道外伤依旧留着一点隐约的疤痕,“不想去。”
行动?
行动他是不想去的,只想蹲在这里摆烂,等待时间线的再一次混乱。
“稳重一点。”琴酒瞥了一眼唐木清,盘腿坐在榻榻米上,咬着烟探身寻找打火机。
他点燃香烟,看着唐木清抗拒的目光思索半晌,“去人鱼岛?同行的应该会有一个研究人员。”
“嗯?假的。”唐木清思索半晌,终于回过神来,“年轻人装老人搞出来的长寿。”
琴酒:……
哦,那不去了。
琴酒咬着烟看着唐木清,沉着一双眼睛继续想行动,“勒索行动?”
“被人看到我的脸,被勒索的人就变成了我。”唐木清起身,半闭着眼睛将重量挪到琴酒身上,自己也摸出一根烟咬着,“不去。”
“追卧底?”琴酒又想了想,回忆着唐木清知道的成员,“贝尔摩德最近在美国有行动。”
“不出国。”唐木清继续拒绝,眯着眼睛避开烟草燃烧的雾气,从旁边装满食物的袋子之中翻出冰咖啡,“美国的法律不会保护日本的企业家,而我自认身手不太行。”
有点正常的成年男人的体力和身手,但是在这里不太够看。
“自认不行就去练习。”琴酒忍不住想要翻个白眼,还没来得及多说就被塞了一手的早餐加咖啡。
唐木清摇摇头,取过旁边正在充电的手机翻看,“不练习,反抗不了那就不反抗,躺平算了。”
琴酒:……
一时之间不知道唐木清说的这话包括了哪些范围。
唐木清浏览着清早发出来的新闻,脑袋搭在琴酒肩膀上面没有半点儿避嫌的想法,“莎朗死了?”
“嗯,换个身份。”琴酒闷闷地应了一声,拆掉咖啡杯的吸管仰头就灌,“按照你们资本家的逻辑,葬礼你也应该参加,但是你没去。”
“不要想让我去美国,不想去。”唐木清应了一声,微微侧头看了一眼琴酒,“穿点儿衣服吧,大早上的不要来勾引我。”
苍白的皮肤,肩膀脊背胸膛上的陈年疤痕,一头银色长发。
就这么露出来,当他是什么正人君子?
琴酒瞥了一眼唐木清赤裸的上半身,又看看自己刚起床没有来得及穿的上衣,嗤笑,“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那不一样,你清心寡欲,我满心色欲……”唐木清揉了揉脑门,慢悠悠吃着早餐顺便灌下去一整杯冰咖啡,眼底的睡意方才消散,“别忙任务了,留下来陪我住几天,我觉得这位僧人讲的经还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