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等陛下说什么,王珪就跳出来,给高士廉扣了一顶离间天家父子、兄弟的帽子。
陛下呢,虽然没有降罪,但显然心意已决,只是说政务繁冗,他和太子都处理不完,所以便挑了魏王上来。
是,陛下是这么说的,也可能真是这么想的。
但在朝野臣工看来,这就是一种信号,一种“可易储”的信号。
“高明,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呢?”
李承乾嚼着肉:“担心什么?担心老四,还是王珪?”
“这太原王氏啊,与琅琊王氏是一家。他们王家老祖宗-王肃,也就是司马昭的岳父,相师朱建平告诉他,他能做三公。可直到他死,还是比三公低了一级,只封了一个卫将军。
这王珪啊,兴许能比祖宗出息,弄个三公当当!但他的眼光,可比王肃差多了,压错了宝,许会连累子孙啊!”
不是李承乾有多自信,他在圣人心中的分量有多重,而是他确信只要隔壁那个倔老头在一天,他就不会允许李泰逾越礼法,更不会让陛下行废长立幼之事。
“魏征加入东宫?”
不,恰恰相反,李承乾拒绝了魏征!
但魏征这个人,你越是拒绝他,他越是会关注东宫。在一个拿礼法当祖宗牌位的宰相面前,李泰的重新,能扛住几个回合?
高履行压低了嗓音:“要是魏征顶不住?”
干了碗中的酒,李承乾笑道:“那就死谏呗!”
为了让他进武德殿,杀魏征?陛下那么爱惜羽毛的人,会以杀忠臣来达到目的么!
李泰凭什么以为,他比魏征重要?
凭陛下对他宠信,还是那些拿着秃笔的文人墨客,或者是区区的张亮?
所以,他为什么要焦虑,而过早的去伤害,陛下捧着的瓷娃娃呢!
“盐的问题,你不用担心,等大将军将西北战事料理完了,孤会给朝廷一个说法的。”
大将军?怎么扯到李靖身上了?
“孤说了,你不必担心,等着数金子就行。”
好吧,既然太子这么说了,那他也就不深追了。总之,户部这边有他的人盯着,保证物资源源不断,也不让任何人在这其中使坏!
“嗯!有你这话,孤就放心了!对了,你运盐、粮是有关防的,不受宵禁制度的管控,你在这干嘛?”
嘿嘿,高履行邪魅一笑,拍了一下李承乾:“你老舅我可是有名的收藏家,自然是闻着重器的味儿了!”
重器?多重?
古玩字画这东西,他懂得可不多,过去就是看杜如晦总摆弄铜器。
但他清楚这里的水深着呢,搞不好就是从墓里捣腾出来的。这当官的,要是跟贼扯到一起,可容易弄一身泥。
高履行摊了摊手:“富贵险中求嘛!再说,我这东西,可是为你父皇求的!”
什么?李承乾侧过脸,一脸的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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