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郑山雄虽然不知道他为何来,但也是让吏员把他带进来!
张文瓘还是知趣的,看到郑玄果进来,也是摆了摆手,示意堂中诸吏全部退下,给他们兄弟留下叙旧的空间。
“你来干什么?”
郑山雄与郑玄果相差五岁,兄弟俩一个嫡出,一个庶出,虽然没什么矛盾,到关系也很一般。
“大哥,小弟这不是来看看么!”
大哥?让郑玄果叫他一声大哥,郑山雄还真有的受不起,毕竟他的母亲元氏,是河南元氏嫡女,又是河南郡君,是北魏景穆皇帝拓跋晃八代孙、南安王元桢七代孙,右骁卫郎将元备之女。正儿八经的关陇贵族,天潢贵胄。
“大哥,你这那里的话,小时候,我不是一直都这么叫么!”
郑山雄摆了摆手:“小时候的事不要再提了,说吧,你来干什么!”
郑玄果当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父亲前日获封南衙大都督,又赶上寿辰之际,所以军中的同僚,都是要请到府中喝一杯的。
可这么多人来了,总要有人招待,国公府就他们两兄弟,所以他就想着让大哥回去帮帮忙,同时也缓和一下与父亲的关系。
郑山雄摇了摇头:“二十年前,我被他扫地出门的时候,就发过誓,这辈子再不登你同国公府的门。”
他知道,郑玄果是好意,可有些好意,对他来说未必就是好的。他与郑仁泰之间的疙瘩,是永远都无法弥合的,永远都是。
“大哥,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你这又何必耿耿于怀呢?父亲也老了,也知道当年做的有些过,可你让当爹的怎么跟儿子低头呢?”
“我没让他低头,也没想认这门亲,而且我连荥阳郑氏也不算认,你没看我封侯明发的上谕么,我是以寒门子弟身份,以军功封候的。”
按理说,封候这种的荣事,有门第的一定要说门第,因为这对家族来说,是十分荣耀的事,特别是军功封爵。
但郑山雄的告身从锦衣卫转过来时,政事堂看到的是寒门子弟,所以陛下下旨的时候,也只能按照寒门子弟来写。
道理呢,不管李承乾还是政事堂的宰相们都知道,郑玄果更是清楚,这就是人人都知道,但人人都不会戳破。
“大哥,父亲年纪不小了,你还能跟他置一辈子气吗?”
郑山雄淡淡一笑,从书案的文牍中,抽出一本递给郑玄果,这里面都是同国公府的家将,在外跋扈伤人的案子。
勋贵家的家仆比狼都凶,狗仗人势起来,好像他们才是主人一样。
郑山雄为什么没抓他们,不是看他们是南衙大都督的亲兵,而是因为他们犯的事还太小,不值得保安司办。
但今天郑玄果来了,而且是带着善意来的,郑山雄也还他一个人情,回去好好管教那些不成器的东西,别哪天把天捅破了,国公府给他们兜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