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娟诧异，她婆婆咋还能开口说这话？

秦凤仪抬头，似乎在想这个可能：“可家里人多，小娟回来也住不下啊！”

周母笑眯眯道：“害，这多大个事呢，咱上了年纪的人啊，就喜欢图个清净，我家还有处空房子，不如你和小娟祖孙俩住过去。

这样，你外孙女要参加高考，也不打扰孩子学习，你也乐个清净，你觉得咋样？”

她这话说的，就是钟校长这个外人，都觉得蛮通情达理的。

“是挺不错！”秦凤仪点头回道：“我一直愁陈陈大学生活费没着落，刚她表姐也说了，她前头遇着的人不是东西，这后半辈子没了着落。

都是当长辈的，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总得替她打算一二。

之前我还愁这事，既然亲家那里有空房子，那正好，我把手头这院子给卖了，就搬去你那院子住一阵，亲家，你不介意吧？”

张令香插话：“嗯，挺好，刚好我孙儿没房子，这房子就卖给我好了，这可是咱一开始就说好的，你要卖，那首先就得考虑我，当然这钱我也不亏了你!"

秦凤仪嗯了一声：“这是肯定的!”

周母见两人说着说着，就说到卖房子的事了，当场就急了；“那咋能成？亲家奶奶你要是缺钱，我这里也能帮衬一二，哪儿能卖给外人呢？”

秦凤仪不赞同这话：“我和老张是打小的情分，别说啥亲家不亲家的，就是我儿女也得排后头，她可不是外人！”

张令香很是得意朝周母抬了抬下巴；“我俩患难与共时，小娟她妈都还在和尿玩呢，我能是外人？”

周母脸色不好看：“交情再好，那也得看钱吧！”

秦凤仪点头：“是这么个理，我那小儿子虽说下落不明，终究还是有个念想，所以，这房子我可不打算贱卖。

我打算卖一万二，亲家，你看这价格合适吗？”

周母胸口噎的慌，一万二，她咋好意思喊出口的？

这钱是谁都能拿出来的吗？

当然，周家是能拿出这钱的，别说一万二，就是两万二也能拿出来，可真要拿出这钱，她家老头子估计就得让人请去谈话了。

张令香接了话头；“这钱合适，不过你回头没住处不方便，我再给你添三千吧！”

周母打量着张令香，一个乡下婆子，别以为她不知道，从前就是秦凤仪身边的丫鬟。

奴才出身，搁这儿装大头呢！

她皮笑肉不笑道；“老太太，你家可真有钱啊！”

张令香满不在乎道：“我哪儿有这钱！”

周母心道，我就知道如此，这祖孙俩住着秦凤仪的房子，不就是打着将来好吃绝户的念头嘛。

哪晓得，张令香又补了一句；“我没钱，我老头子有钱啊，他要是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以后可别想我孙儿叫他一声爷爷了！”

周母自然是听说过金家的，只是一时没把这穷酸老太太和金家联系起来。

她也懒得装了；“我说亲家奶奶，你可就小娟一个亲孙女，这房子你要是给别人，我可就得替小娟讨个公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