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样做,都是认认真真在基层做事的金吾卫,才会“犯傻”干的事情,等于是把自己的逼格降低到各坊内那些色役征发的小吏一个档次,这又是何苦呢?
除了搞钱以外,还有什么办法能在最快时间把左金吾卫的人心凝聚起来?
没有了。
要脱了衣服打哦!
如果在这里行刑,那么别的不说,王銲他们几个人光背光屁股就得当场社死,以后连贵族宴会都不敢参加了。
没想到此话一出,一旁执法的金吾卫士卒们听到了以后,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双眼放光!
一个士卒凑到张光晟耳边压低声音问道:“张司戈,抗拒执法以钱赎罪,至少得多少钱来着?某没怎么读过书,上次讲的时候打瞌睡没听明白。”
长安大街如果要骑马,则必须要有官员的身份才行。
张光晟脑子里回想起当初方重勇训话时的场景。
“好,某现在便告知你们要如何去办这些事。”
贞观十一年(637年),唐太宗李世民颁发了《唐律·仪制令》,其中有一条内容就是:“凡行路巷街,贱避贵,少避老,轻避重,去避来”。后面又对什么样的官僚可以骑马,做了详细规定。
金吾卫在执勤的时间,不穿盔甲四处暗访,那么他们还算不算金吾卫成员呢?
答案是:他们不仅是,甚至还明明白白的写到了条令里面!
但为什么现在大家都不搞了呢?
在长安,除了圣人以外,没有金吾卫不能执法的人!”
本将军有一点点不成熟的想法,只当是抛砖引玉,先说与你们听听。”
“这个数。”
方重勇又用木棍点点白漆板上那两个字强调道:“现在,我们就是要搞钱,不,应该是叫创收。”
方重勇立刻破口大骂道:
张光晟嘿嘿笑道。
有必要拼到这个程度么?
执勤的人,一切照旧,和现在一样。暗访的,负责搞……创收!
明白了么?”
一个看上去细皮嫩肉的金吾卫司戈询问道。
王銲对着张光晟破口大骂道。
对外,都叫金吾卫。但我们内部,则分为执勤金吾卫与暗访金吾卫。
街边有一个围观群众不嫌事大,对着一众金吾卫士卒大声叫好道。
“都看到了啊,是他在向某行贿。
金吾卫是朝廷禁军,又不是他方某人的私军,那么,他有必要为基哥训练出一支能战敢战,英勇无畏,以一当十的强军么?
宛若一股浓黑的妖风,从金吾卫衙门开始吹遍长安大街小巷。
方重勇的思路非常简单、直接、粗暴,带着粗犷的河西丘八气息与沙州浓厚的商业氛围。
<div class="contentadv"> 河西丘八=办事无法无天;敦煌商贾=没说不行的都可以,这二者结合而成的怪物,再加上前世的头脑风暴与广博见识,便是方衙内解决问题的日常思路。
为首的那人,正是王鉷的弟弟王銲。他不得不勒住坐骑的缰绳,翻身下马,跟面前的金吾卫士卒交涉。
“不,咱们按谋反给他安插罪名,五十贯买他一条腿,五百贯买他一条命。
王銲隐约听到“谋反”二字,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方重勇站直了身子,昂起头对众人说道:
“以后,金吾卫巡街人员减半,其他不巡街的人,全部脱掉盔甲,换上便服,潜入长安各坊各市当中暗访。
他努力训练军队,努力保障后勤,只是因为怕死啊!周围强敌环伺,要是没一支强军傍身,方衙内晚上睡觉都睡不好。
一众金吾卫军官见状皆拜服,看起来这位年轻的方将军,确实不简单啊。
方重勇就是喜欢把事情往大了搞啊,最好御史台都来弹劾都好!那样他就绝对安全了!
还有他们几个一起拿下!”
想到这里,张光晟忍不住冷笑。
闹大了以后看看谁会哭死!
“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啊!耶耶今日便是要纵马长安,你敢怎样?”
尖锐的哨声响起,这些人面前出现了一队十人的金吾卫士卒,列队一排,拦住了这几人的去路。
“但是,不穿盔甲穿着便服的时候,你们便是长安的执法者。只要自己不违法,那便是百无禁忌。
以后左金吾卫一明一暗,隔日换班。巡街的巡街,暗访的暗访,不但可以互相支援,还可以互为表里,查到平日里不好查的事情。
在长安大街上纵马,笞五十!行贿的事情,带回金吾卫衙门慢慢审!
拿下!
方重勇一脸肃然对众人说道。
“将军,那具体的,要怎么搞钱呢?”
“哈哈哈哈哈哈!”
因为这些罚款,一半是执法人员自己“创收”,一半是要送到基哥内库的。
一听这话,那位金吾卫士卒顿时大喜,连忙跟几个同僚耳语了几句。他们一行人都不怀好意盯着王銲,甚至还主动往后面退了一步,示意王銲要跑路请随意。
有人执行的时候,那法就是法。没有人执行,那就啥也不是啥也没有了!
听到张光晟这么说,王銲才松了口气。回衙门就好,回衙门起码说明还有转机。
“某……某跟你们回衙门吧。”
不说那些题外话,本将军以为,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这个。”
方重勇之所以这么勤于兵事,还不是因为吐蕃近在咫尺,稍不留意,沙州就会被吐蕃人给踏平了啊!
……
闹事骑马,抓到重罚!
要不然,如果家里稍有地位的人都敢骑马在街上奔驰,那样的话,在没有详细道路交通规则的盛唐,只怕基哥都已经出车祸了!
“嘿嘿,今日召集你们过来,便是要集思广益,大家商量一个章程出来,
怎么搞钱,搞多少钱,怎样操作才不会被中枢追责,怎样不会被御史台的人弹劾,怎样才能让圣人脸上有光。
难道还真指望金吾卫的人四处破案当神探?
不过看今日这架势,王銲也有点心虚。平日里金吾卫不管,不代表他们不能管。人家围过来,显然不会没事找茬。
记住,长安是圣人的长安,不是权贵们的长安。
有个金吾卫官员问道:“长安权贵众多,他们在街上不法,我们也要纠察么?还能在他们身上捞钱?”
他与他兄长王鉷,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自然会以最恶毒的念头去揣摩别人,一想到某些栽赃陷害的戏码,顿时感觉大事不妙!
“跟某回衙门吧,马匹罚没了啊!”
一听到对方服软了,张光晟手下那些金吾卫士卒顿时没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