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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自有军中的规矩,你晚上在帅帐里把这小娘子脱光了都没人去管!毕竟你是西域经略大使!这点特权还是有的。
上面有西域经略大使的印信,还有监军使边令诚的印信,中书门下的印信,甚至还有玉玺的印迹!真得不能再真的圣旨!
还能这么玩么?
“哈哈哈哈,那丘八不知道跑哪里鬼混了,看演武,看演武。”
夫蒙灵察凑过来小声询问道。
夫蒙灵察忽然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就是方重勇的亲兵队长不见了。何昌期那个标志性的大圆脑袋,向来都是异常醒目,向来都是方重勇身边的一个参照物。
方重勇手持铁喇叭,大步走到队伍跟前,举起喇叭大喊道:
“规则很简单,落马者算弃权,不得再次上马,武器是木棍和弓箭。
方重勇那层出不穷的骚操作,让夫蒙灵察这样的丘八们自愧不如。
如果你反抗,那说明伱会武功;如果你不反抗,我会让你爽到极点!
听到这话,夫蒙灵察恍然大悟。
“回方大使,末将已经明白了。”
这位方大使,说话办事一套一套的,看上去很好说话。
西域的所谓“王子”“公主”,比方重勇前世沙特阿拉伯的王子都多!
但似乎,是个好胜心很强的人啊!
“对了方大使,今日为何不见何十将呢?”
夫蒙灵察瞥了一眼坐在不远处观摩骑兵列队的阿娜耶,对方虽然戴着帽子蒙着面纱,只是那火辣身材怎么也掩盖不住,露在帽子外面的粟色头发,一看就不是中原女子。
这一招,怎么说呢,还真是妙啊!
“夫蒙副都护应该明白了吧?”
“那是自然,战后还要在瀚海军中挑选两千精骑,为安西远征大军前驱呢,前面那点小摩擦,打一打就没事了。
只要阿娜耶不上前去慰问唐军士卒什么的,大家都当做没看见就行了。事实上刚才方重勇只需要随口打哈哈敷衍一下就行,压根不需要多说这么多废话去辩解。
“唉,本来想给夫蒙副都护一个惊喜的,没想到现在就要开盒了。”
规则都听懂了吧,一炷香以后开始!
战阵死伤难免,所比斗之后,本大使绝不追究失手杀人之责。各位都是精锐,只管使出全力,生死勿论,各安天命吧。”
再立一个“石国国主”,便是将石国高层与石国百姓分开,属于典型的“拉拢大多数,打击一小撮”。
只要开始反抗,那就是造反,唐军就有出兵的借口了。
“方大使刚刚是说,她是新的石国国主?大宛国都督府的新都督?”
“诶,话不能这么说。如果夫蒙副都护只看她的容貌,她确实仅仅只是一个貌美小娘。但是你看她的身份,那就不是了。”
箭矢去了箭头,但有白灰,被射中的人身上会留下白点。
其实这话倒也没说错,从辈分上看,现在的石国国主,应该算是阿娜耶的远房舅舅。嗯,稍微有一点点远的远房。
是他们先造反,那就不是我大唐无礼在先了。”
夫蒙灵察被方重勇给搞糊涂了。
本质上说,这一招不在于能争取多少人心,而在于不让石国国主,在石国百姓中一呼百应。
不错,很有精神!
他看向身旁的夫蒙灵察微笑道:“夫蒙副都护也是瀚海军军使,对这场比斗没什么意见吧?”
对手用没有“加料”的木棍,用去了箭头的箭把你搞死了,那也别恨人家出手太狠,反正你这种技战术上了战场也是要死的,不如现在就挂了,还能痛快点少受点罪。
不远处观战的夫蒙灵察微微皱眉,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人很像是何昌期啊。
但带自己的宠妾来观摩军演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你把军营当成什么地方了?
方重勇哪里是想给石国面子啊,他就是在不断试探石国王室的底线!
今天解除现今国主一家的权力,他们不反抗。
方重勇意兴阑珊的感慨了一句,随即从怀里掏出一小卷黄色的绢帛,将其递给夫蒙灵察。
方重勇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
轰!
两队骑兵骤然发力,冲撞到一起!
真汉子,就要用棍棒打落水狗!娘们才用软趴趴,没有箭头的弓箭!
方重勇那套他认为很简单的规则,直接把这帮丘八们的大脑给干熄火了。
夫蒙灵察面色尴尬回道。
夫蒙灵察有点理解方重勇为什么要绕那么多弯子了。
方重勇狡辩道。
他还能说什么,人家都把话说完了!
不过安西远征军这一边倒也没有上去打落水狗,他们不要脸,方重勇还是要面子的。赢了就别上去吐痰了,逼格太低。
两拨人都是抱着同一个念头:只要对面的马上已经没有人了,那么不就说明我们赢了么?管那么多有个球用啊!
双方不约而同的将弓弩抛到地上,骑着马就一路加速朝对方扑过去,用棍棒开路!
场面一时间惨烈而血腥,第一波冲击就有人落马,甚至还不少。
“方大使,国家大事不是儿戏啊。某作为北庭副都护,想看一看朝廷的委任状,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其实这只是件小事,他也不过是随口一说。
方重勇心虚的指着前面准备开打的那两拨人说道,并没有回答夫蒙灵察的问题。
比如说安西唐军将领白孝德,就是龟兹国王族直系。数百年前汉代那会,龟兹国王族一脉的人就姓白了,传承数百年。那是不是就说明白孝德身份很尊贵,可以在西域搞风搞雨呢?
理论上看好像可以,但现实中却难如登天。
“这一位,真的有石国王室血统。并不是本大使在开玩笑。”
夫蒙灵察已经麻了,言不由衷的说道,已经懒得再说什么了。
二人上前将那些躺在地上的丘八们扶了起来,好生劝慰了一番,之前两军之间的梁子,算是以这样的方式划上句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