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重勇激动得直接跪下,给李适之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div class="contentadv"> 李适之眼中闪过一丝愧疚,随即还是俯身将方重勇扶了起来。
“方军使且回武功县整军吧。”
李适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便是送客了。
至于五日后,愤怒的银枪孝节军丘八们会怎么想,李适之只会说:方重勇居心不良,明明知道朝廷赏赐就是那样,为了平息众怒,故意哄骗将士,其心可诛!
到时候扯皮起来,就慢慢的扯吧。反正,口说无凭,今天说过什么,等方重勇走出院子,李适之就不打算承认了。
要怪,就怪方重勇太年轻了吧。
李适之觉得,一人哭何如一路哭,不耍点小手段,难道真去给百姓加税?
他自己是问心无愧的。
“那,下官这就返回武功县,约束士卒。”
方重勇对李适之叉手行礼道,带着感激的神色。
二人之间气氛非常融洽,似乎所有矛盾都得到解决了一样。
“嗯,去吧。”
李适之微笑点头,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等方重勇走出院门,看向天边的晚霞,凝固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看起来寒霜遍布!
……
看着已然熟睡的江无烟,方重勇忍不住叹了口气,速速的穿好了衣服。
这个女人在床上很隐忍,一直咬着牙不让自己喊出声来。
二人水乳交融之时,江无烟就像是赌气一样,和方重勇对视着。她眼神坚定,脸上装出一副淡定模样,以表示自己哪怕已经被吃干抹净,都能守得住心神。
她想让方重勇知道,自己不会像对方其他女人那样,上了床就一副迷乱陶醉的鬼样子。
然而方重勇阅女无数,经验丰富,刚刚初体验的江无烟哪里是对手。
她很快就败下阵来,一会羞恼,一会媚笑个不停,身体完全背叛了意志,结结实实体会到了什么是身体的极致愉悦。
最后索性放开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狂欢过后,江无烟便沉沉睡去。长期以来的警惕,让她在放松下来以后,睡得特别踏实。
穿好衣服的方重勇,走出卧房就看到王韫秀在等着自己,脸上的表情凝重。
“新收的美妾你也不宠爱几天,回家这才多久,阿郎就要走了么?”
“对啊,昨天已经拜访过李适之,他还在把我当傻子呢。
已经没得谈了。”
方重勇嘿嘿冷笑道。
一件事如果相关的两个人无法相向而行,那么本质上就是一场欺骗,因为对方压根就不想妥善解决问题。
“走到这一步,真是令人难堪啊。”
王韫秀也是叹息不止。
三观不合的人,他们的是非标准会完全不一样。方重勇觉得朝廷发赏赐不公平,说不定李适之等人觉得他们更有道理呢。
这是一个谁也无法说服谁的游戏,那还能怎么谈?
没得谈了!
正在这时,方重勇看到车光倩被方大福带了过来,于是疑惑问道:“你今日去长安城内侦查了一下,现在情况怎么样?”
“殿下,情况不太妙。长安城内的神策军,有些部曲已经离开了玄武门,往长安西南面去了,正是香积寺那边。”
车光倩满头大汗,似乎今天跑了不少地方,说话的时候都在喘气。
“辛苦了,现在我们便返回大营吧。”
方重勇微微点头不置可否,表现得非常镇定。
因为车光倩的消息,不过是实锤了江无烟带来的决定性消息罢了。经过多方确认,现在方重勇已经明白议政堂和神策军想做什么了。
他几乎猜到了细节的全部。
不过,“读题”的时候江无烟虽然帮了大忙,但“解题”的事情,却只能方重勇由自己去处理了。
解决问题,通常比发现问题要困难得多。这几乎是一次生死存亡的考验。
不是决战,却胜似决战。
“节帅,末将现在是不是护送您的家眷离开长安比较好……”
车光倩瞥了一眼王韫秀,欲言又止。
“车将军,我家阿郎要是有事,你以为我还能独活么?我们的子嗣还能独活么?
你们都是大丈夫,要办什么事情,只管办便是了,没有必要婆婆妈妈的。
阿郎就是天,有他在,天塌不下来。”
王韫秀笑着说道。
车光倩想了想,啥也没说,直接抱拳行礼以示尊敬。
确实如王韫秀所说,这个年代,出事就是一家人的事情。
除非方重勇现在就写休书,休掉王韫秀,后者或许还能在被清算的时候网开一面。
所以,既然输了是这么惨,那么就一定不能输,不要去想万一输了会如何这样的事情!
王韫秀心里很明白,如果有什么人说你要顾全大局,那一定是顾全他们的大局。
如果有什么人对伱说要奋斗就会有牺牲,那你一定是那个牺牲的祭品。
强迫你遵守规则的人,一定是最不想遵守这个规则的人!
这些人身上都带着对你的深深恶意!
现在这件事,已经走到了死胡同,没法善了了。
面对敌人的恶意,唯有以反击还之,断然没有自己坦然接受恶意这样的说法。
说到底,干就完事了,还考虑个毛啊!
王韫秀都能让方重勇收了江无烟,以解除后顾之忧,那方重勇还有什么理由去退呢?
方重勇要是退了,新收的美妾都会变成别人的玩物,他能退么?他有资格退么?
“节帅,干吧!”
车光倩紧紧握拳激动说道。
“先回大营再说。”
方重勇摆了摆手,他看向王韫秀,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二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绝与坚毅。
“我走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方重勇对王韫秀微微点头道。
“那妾身等你回来。”
王韫秀用袖口擦了擦眼泪,哽咽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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