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就不能惯着。”
“你瞧瞧,你不叫她们,根本就不顾时辰。”
李代决定,对老马实行冷处理。
因为他也不知道,如何帮老马实现愿望。
此刻老马的心,比外面吹着的风还凉。
风在外面吹,还可以穿着棉衣御寒。
风吹进心坎,只剩下孤独。
突如其来的风,吹皱了曲江池。
吹散了闲暇与寂寞。
吹的游人如枝散。
“老马,变天了,恐怕要下雨。”
老马抬头看了看天。
阴是阴了点,可没多少乌云。
也不知道王爷,凭什么认为雨会来。
王爷又不是萧雨神。
风,似乎是对老马表达不满。
又似乎,是风的自白。
刮的更加猛烈起来。
池边的老树,被吹的咔咔作响。
枝丫上,本就不多的黄叶。
随风乱舞,不知归处。
女人们,这个时候回来了。
好在都穿着,王府制服。
否则那些浪漫风景,还不都被风,窥了去。
“王爷,我们饿了。”
说什么来着?
女人就不能惯着!
哪怕手里只有一朵茄红,她们也敢开染房。
“老马,平康坊走着。”
王爷说话不算话,说不惯着还惯着。
老马的心,比外面的风,冷多了。
老马好想对李代说:
王爷,老马不想去平康坊。
平康坊让老马更寂寞!
换个地方,成不成?
可惜,话没出口。
等来的……
“老马,快点走。”
雨,不管你是不是在路上。
该下的时候,一定会下。
风未停,雨又来。
风雨同车路人稀。
“王爷,刚才超过的那辆马车,好像是王家的。”
“哦?如何得知?”
老马觉得王爷,也不是时时都聪明,比如现在。
三女将目光,探向车外。
噗嗤,噗嗤,噗嗤……
一连三声,不是嘲笑,胜似嘲笑。
“王爷,马车上刻着一个大大的王字呢!”
是吗?
李代不想看。
因为他觉得,姑娘们说的是实话。
可身体,不受控制。
呃,搞个比脸盆还大的王字,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嘚瑟什么呀!
“拜托各位美女,下次嘲笑本王的时候,最好整齐一点,否则本王会产生,不雅的联想。”
女人们呆了三秒,脸红却只用了一秒。
“王爷你……!”
哈哈哈,再让你们嘲笑小爷。
棚顶雨声渐稀,街面坑洼处,积了不少雨水。
马车经过的时候,发出‘啪啪’的脆响。
坠雨已辞云,流水入渭河。
急雨过,徐雨落,不急不缓。
雨中的平康坊,寂静深处,藏着喧嚣。
李代没想到,随便找家酒楼,便空位缺缺。
好在还有包间可用,还算不错。
“王爷,一间包间,就要多收一两银子,这家老板可真黑。”
黑吗?
怀儿还是太小了,哪了解世间险恶。
李代心想。
小爷要是开间酒楼。
收五两,都不嫌多。
不过开酒楼,太麻烦,事还多。
李代最讨厌麻烦。
依窗观雨意澹澹,无欲无愁苟自安。
自在又惬意,不比开酒楼强?
可惜,这场冬雨,让他惬意不起来。
雨打冬月头,来年一定愁。
民间称十月为寒月,十一月为冬月,十二月为腊月(阴历)。
合共称为寒冬腊月。
寒冬本该下雪,却下起了雨,后面的故事,一定是个悲剧。
李代苟不得,不得不愁。
北疆寒未消,长安又回暖。
来年怕是旱的旱,涝的涝。
李代依稀记得,大唐贞观年间,不止旱涝灾荒不断,还有可恶的蝗灾肆虐。
灾年难过,明年难啊!
百姓更难!
李代希望,李淳风能预判到这场天灾,那就不用他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