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是将死之人,又何必再浪费药材?”
司马懿此番话,说的张春华心中颇为不是滋味。
以仁义礼智信为教育理念的士族,竟然连信义都无法做到。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张春华一介女流尚且清楚,更别说老谋深算的司马懿。
“仲达……能够被铜雀挑选的人,可都是不要命的疯子!”
“若是被他们知晓,你并非医治他们的家人,那可如何是好?”
“别以为你是铜雀的首领,便可以肆意妄为!当年郭祭酒掌管铜雀,还要与这些刺客们交心。”
张春华之言,令司马懿颇为不满。
此番话,岂不是说他不如郭嘉?
“春华,妇人不得干政!以后你在家中,只管相夫教子便是!”
司马懿如此态度,显然是不想与张春华再交谈。
二人沉默之际,却听闻有铜雀前来汇报。
“铜雀此番前来,定有要务,速速让他们来见我!”
张春华见司马懿离开,只觉得有些不对劲。
自己这位夫君玩弄人心习惯了, 却并不知道人心的可怕。
尤其是那些老实人,如果一旦惹恼了他们,引起的报复恐怕不堪设想。
“叫府中家丁全都戒备!”
“夫人,是否有些过虑?铜雀之人对大魏都是忠心耿耿,他们可都是司马大人亲自挑选。”
“让你去便去,哪里那么多废话!”
眼见张春华不悦,手下人这才听从命令。
司马懿再次见到陈达、邓武等人,显然已经忘记了这些人的长相。
“有何要事,速速道来。”
司马懿端坐于主座之上,正眼都没看这几人。
“大人,您可还记得,让我等混入难民之中,前往荆州刺杀刘芒?”
陈达不卑不亢,语气少了一丝恭敬。
这让司马懿听起来颇为不满,在他印象中,几个前往荆州的棋子,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弃子。
如若真的能够刺杀刘芒,那显然是一本万利。
即便不能,他司马懿也不吃亏,转移了那么多病患,反而是有功之臣。
“嗯,我的确记得,你们的任务完成如何?”
“回禀大人,我等并非刺杀刘芒。”
听闻陈达所言,司马懿拍案大怒,“混账!我执掌铜雀以来,你们还是第一批这般不听话的人!”
“怎么?不顾家眷的死活了么?”
听到“家眷”二字,邓武等人恨不得现在就动手。
但陈达却需要一击必杀的机会。
“我等没有机会刺杀刘芒,只因找到了治疗天花的药方!”
“在下看来,若是此等药方,由大人献给陛下,定能让我铜雀扬名朝廷。”
司马懿眼珠一转,显然有些心动。
如今天花肆虐,曹丕正为此时头疼,陈达等人送来的药方,定能让司马懿立下大功。
“呵呵!方才是我有些着急,没有听全你这下属的话。”
司马懿笑道:“药方何在?”
陈达摒心静气,笑问道:“药方在下一直带在身上,只不过想询问大人,我等家眷如今在何处?”
“我等离开洛阳之际,大人曾经说过,会为他们医治天花!”
司马懿脸不红心不跳,说起谎来已经是家常便饭。
“汝等家眷正在御医处治疗,待到他们康复,我自会让你们相见!”
“毕竟此病传染性太强,不放他们离开,也是为了你们着想。”
如若不知真相,司马懿这般解释,陈达等人说不定还真的相信。
“废话少说,速速将药方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