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东吴擅辩之士,张温定能令刘芒吃瘪。
“殿下,素闻您博学多才,不知所学为何物?”
张温侃侃而谈道:“无非酿酒、制糖,此等小道耳!”
此言一出,东吴众人大笑不止。
诸葛瑾则心中不是滋味,无论是酒水,还是白糖,东吴都靠从刘芒那里转卖商品赚了不少钱。
如今张温却出言嘲讽,实在是有些忘本!
“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三教九流,诸子百家,无所不通;古今兴废,圣贤经传,无所不览!”
刘芒此言一出,令人觉得实在是有些太过猖狂!
只是其九世轮回,所管诸子百家太多太多,根本不是眼前这些酒囊饭袋能比!
陆绩看向张温的眼神充满了怜悯,看来今日又要有人遭重了!
张温笑曰:“殿下既出大言,请即以天为问:天有头乎?”
刘芒答曰:“汝等人身猪脑尚且有头,何况天乎?”
张温气恼,依旧耐下性子问道:“敢问头在何方?”
刘芒笑道:“在西方。《诗》云:‘乃眷西顾。’以此推之,头在西方也!”
众人不由惊呼刘芒之才。
张温显然还不服气,继续问道:“天有耳乎?”
刘芒无奈摇头,笑答:“天处高而听卑。《诗》云:‘鹤鸣九皋,声闻于天。’无耳何能听?”
张温明显有些急躁,继续问道:“天有足乎!”
刘芒打了个哈欠,笑道:“有足。《诗》云:‘天步艰难。’无足何能步?”
二人一问一答,在场众人无不称奇。
张温摒心静气,再次询问道:“天有姓乎!”
刘芒踏步而来,上至苍天,下指黄土,笑道:“岂能无姓?姓刘!”
刘?
“何以知之?”
“天子姓刘,以故知之!”
刘芒语言清朗,答问如流,满座皆惊。
张温一时语塞,刘芒却并未打算放过他。
“张先生乃东吴名士,既以天事下问,必能深明天之理。”
“昔混沌既分,阴阳剖判;轻清者上浮而为天,重浊者下凝而为地;至共工氏战败,头触不周山,天柱折,地维缺:天倾西北,地陷东南。”
“天既轻清而上浮,何以倾其西北乎?又未知轻清之外,还是何物?愿先生教我。”
刘芒躬身行礼,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
张温哑口无言,他哪知道为何天虽生于东,而没于西?
只是若是不回答,则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总不能你有资格问别人,而别人没有资格问你吧?
张文无言以对,拱手道:“殿下雄辩,温不能及也!”
说罢,张温羞愧离席,一秒都不愿意在此地多待。
“诸位,还有谁想问话于我?”
刘芒见众人不语,再次高呼道:“还有谁?”
眼见无人发问,刘芒此时笑道:“我倒是想问问吴王,哦不,现在应该是大吴皇帝!”
“为何只封吾大兄孙策为长沙桓王?”
孙权心中一紧,这是他最不想面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