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郑宝威望甚高,百姓士人多有投之,其麾下自也有文士辅佐。
但听此人之言,郑宝却是皱眉道:
“若欲投官,袁术在时,吾便投之,何须等到今日,又投甚么刘玄德!”
“召诸位前来,自为商议该如何方可送归彼等,而不得罪刘备!”
他一说这话,一众文士自是皱眉不语,唯有一人笑道:
“兄长何不知也,即是刘备遣使前来,可见其人意在我等。”
“此时不应,必引其怒,便是送还其使,刘备日后南下也会发难。”
“不如施个祸水东引之计,以解此患!”
“我见如今刘备、袁术两家相争,虽让刘备入了寿春,可皖县、合肥等地尚有袁术兵马!”
“即惧刘备南下,不若将其使绑缚,交予那庐江刘勋,给与百金以作酬谢。”
“刘勋此人喜好财货,又为袁术大将,见才必喜,见使必怒。”
“教他杀了这刘子扬,自可引去刘备怨恨。”
“他麾下尚有兵马两万,刘备怪之,必然西进,与他纠缠。”
“若是刘勋得胜,我等自无大患,若是刘勋战败,便知刘备势大,倒时候兄长愿投便投,不愿投之,我等渡江南下,也免受其辱!”
郑宝闻言扭头看去,说话之人正是自己麾下头领,名唤胡四。
平日颇为机敏,有些小聪明。
听其言之有理,他不由点了点头,又想到刘晔身后的赵云,顿时沉声道:
“可我观刘晔身后之人颇为雄壮,再者刘晔也习剑术,人少恐难生擒!”
既然他要祸水东引,就要保证生擒二人,不能让两人死在他的地盘。
胡四一听此言,顺势上前笑道:
“尔等再勇,不过两人,我等一拥而上,他们如何能是对手!”
“若大帅不愿强行此事,不若趁饮宴之机,将其灌醉,再行绑缚!”
郑宝闻之,暗道可行,索性有令人前去取来数坛美酒。
而他在这边谋划之时,堂内刘晔见其久久不归,不由眉头一挑,回头悄悄对赵云道:
“彼人如此,恐欲生难,如今必在安排人手,将军可惧乎?”
赵云闻之,虎眉一竖,沉声道:
“有何惧哉!唯恐伤了先生,难以复命。”
“若先生恐惧,不若现在撤离,我带先生杀出寨去!”
刘晔听得此言,越发暗道赵云胆略,摇头道:
“不可急躁,我料郑宝不敢强行动手,等会儿若是饮宴,将军看我摔杯为号,便可动手,若能擒杀郑宝,即可成事!”
赵云一听,不在多言,只是沉默不语,手执刀柄,昂首挺胸。
见得赵云这般沉静,刘晔心中不由暗赞了一句:真虎将也!
二人谈话之间,郑宝已然回到宴上,不过身后多了不少头领。
刘晔见状,不由对郑宝笑道:
“大帅此状,欲擒我耶?”
郑宝心中一惊,急忙干笑道:
“乃因在下不善酒力,特招诸位坐陪。”
当下一一给其引荐,只见众人皆是凶神恶煞,看的刘晔眉头直皱,再观赵云却是云淡风轻。
待入得席上,众人自是连连敬酒,心想灌醉先灌醉赵云。
赵云见之,便是来者不拒,似无防备之状。
郑宝坐于主位,见得赵云如此,不由举杯笑道:
“将军真海量也,我敬将军一杯!”
刘晔见此,便即端杯一笑,站起身来对郑宝道:
“要敬也是在下先敬大帅,累得大帅几次相邀,不得前来,今当赔罪!”
郑宝见其起身,无奈只得饮下一杯。
却见刘晔迈步上前,来到其身前,亲自斟酒道:
“此盏已作赔罪,当再来一盏,了作谢意!”
说罢又给了郑宝盛满了一盏,端起递到其身前。
郑宝本不喜饮酒,但此时心中有事,只得端杯再饮。
不料他一喝完,刘晔便笑道:
“最后一盏,愿我等日后和睦相处,共成大业!”
一连两杯,郑宝已经有些上头,见得其又道一杯,不由瞪眼道:
“先生连灌我酒,欲何为也?”
可他一说罢,刘晔便将杯子一摔,一手把住了剑柄,暴喝出声道:
“大帅端酒前来,又欲何为?”
他这一声暴喝而出,脸色胀红,眉毛竖起,一副怒发冲冠之相,众人见状,自是一惊。
郑宝见其如此,心知事情败露,当即大呼道:
“诸位速速动手...啊呀!”
他一声喊出,却听哐当一声,一个酒坛朝着郑宝就砸了过来,巨大酒坛碎裂,差点没把郑宝当场砸死。
众人见此,急忙回头,却见赵云早已一步跨过案桌,犹如豹子一般,三步并做两步,拔刀冲上前来,一把抓住郑宝头发,一刀便将其斩杀当场。
刹那之间,鲜血狂涌,瞬间让赵云成了一个血人。
众头领见状,纷纷大惊失色,拔刀的拔刀,惊叫的惊叫,却见刘晔一把提起郑宝头颅,高呼道:
“使君有令,贼酋郑宝,其罪当诛,敢有动者,与其同罪!”
一时间鲜血流在其手,不断朝着地上直淌,场景颇为血腥。
赵云则是回过身来,形容冷肃道:
“再敢动者,立死于此!”
他将眉头一竖,提着刀一人冲着众人走来,吓得这一众贼寇连连后退。
他们哪见过这等狠人,当下再无反抗之心。
只见胡四扑通跪到在地,便高呼道:
“我等愿降使君,还望将军饶命!”
他这一带头,众人便纷纷跪地高呼饶命。
瞬间就让二人稳住了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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