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瑱见此,便即一阵摇头,心想这就是客将和自家将领区别。
太史慈作为客将,虽然已经归顺,可还是存着自主权。
也就是江东特殊,能接受部曲制。
要是在他麾下敢出现抗命的行为,他二话不说,叫人拖下就先打四十脊棍!
一次抗命,能战胜了,那算是你有能力。
如今兵败还想抗命,真当军法是开玩笑?
只不过现在路途遥远,他也只得笑道:
“此事吾自知之,然则孙策横立江上,吾如何率军南下?”
“汝只管回去告知子义,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
“今日退军,乃为积蓄力量,好来日夺回失土!”
“如今形势如此,若逞一匹夫之勇,岂是大将之才?”
“务必原话告知,吾料子义听此,必然从之南下!”
武济听得此言,便点了点头道:
“军师放下,在下南下之后,必将此言复述与将军知晓!”
说罢,他便要起身回去复命。
可这时,太史享却急忙站起身道:
“将军若归,小子当随!”
他本是想要跟着秦瑱去一趟寿春的。
可现在眼见太史慈被打成这样,他这个做儿子的,自不能抛弃父亲独自北上。
但武济见状,便对他一笑道:
“少将军不可,实则将军此番让在下北上,也有意告知少将军安心北上。”
“眼下南方形势紧急,少将军若是南下,将军难以兼顾。”
“不如跟随军师北上,先在寿春候命,更为妥当。”
秦瑱看着太史享如此,自也劝道:
“元复也莫要如此,虽说现在我军无力南下,但与孙策之间必有一战!”
“至多几个月,我军便会起兵南下。”
“元复现在南下,也无甚助力之处,不妨先留在此处,待得日后南下之时,再行与子义汇军!”
太史享听着二人之言,也知现在情况特殊,无奈只得点头答应。
武济这边得了指令之后,便即行出府外。
可诸将见此,却任旧一脸凝重。
思虑之间,桥蕤站起身来,沉声拱手道;
“军师,眼下孙策突然回军,不仅重夺春谷,还拦住江面,我军该当如何应对?”
“水道眼下关乎我军命脉,若是孙策拦截荆州商船,怕是我军难以维持!”
太史慈的问题是一方面,他们的问题又是一方面。
随着孙策把住了长江水道,他们就算是被把住了咽喉。
只要拦江的水军一天不去,他们就没有南下的机会。
因为江东地广人稀,补给困难,现在他们即便用计策渡江南下,补给线也会被孙策军掐断。
同样,水道被孙策把控,那他们从荆州购买的粮食也会被拦截!
现在才三月份,距离夏粮都还有几个月时间。
只要孙策手段黑一些,一点粮食都不放进来,那恐怕他们淮南的形势难以维持!
面对桥蕤的问话,秦瑱想了一会儿,便道:
“眼下形势比人强,孙策水军强盛,我军唯有收缩防线!”
“孙策眼下无非是想以水军封锁我军南下之路,可这楚江之上,不止江东有水军。”
“如今我军入水之路被他堵住,那我军便需求荆州水军之助。”
“不过此事事关重大,短期难以成事,须得吾领军返回之后,再行计较!”
“至于我回军之后,尔等务必收拢百姓,坚壁清野,勿叫他以水军骚扰劫掠沿岸百姓。”
“而荆州粮草之事,我军还不明孙策态度,但现在淮南难民数十万,这些粮草皆是我军救济之粮,我料孙策未必敢冒此天下之大不韪而拦截。”
“待我发信前去好生言说,必可保粮道无事!”
众人闻之,不由一异,梅乾当即奇道:
“那若是孙策当真截留我军之粮,又当如何是好?”
秦瑱见状,便即微微一笑道:
“我军若是未曾通知,他自敢截留船只。”
“我军现在提前告诫此事,若他再敢劫粮,那正可以与我军以大义。”
“自当发信前去朝廷,好生与他牵扯一番!”
实则目前的状况来说,他更希望孙策劫了荆州方面来的粮船。
这样一方面可以引起淮南百姓对孙策的仇恨。
另一方面也可以上表朝廷,让朝廷问罪!
倒时候去了荆州,也更有理由说服刘表出兵。
不过这件事情,孙策看不出来,周瑜多半能看出来。
左右他发这封信去,若是孙策不劫粮草最好,若是真敢动手,那他们就有说法了。
抱着这等想法,他便对众人道:
“诸位只管稳住庐江之势就是,其余诸事,吾自会安排!”
众人见状,自是纷纷起身拱手应诺。
如此,随着一场军事会议结束,一封信件又由秦瑱书写完毕,朝着春谷方向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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