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之言也是,德珪你好歹是个长辈,也算昭姬之兄,速速想个办法!”
“切不能让子瑄与孔明为难!”
蔡瑁见状,就装作一脸为难之色,思虑许久方才道:
“若说办法,却也不是没有!”
“因当前我军着实有些困难,使君难以抽出余力。”
“不过若是能与使君结亲,那或许便能劝服使君!”
“吾闻玄德公至今无子,不知此事有诸?”
秦瑱听到此处,顿时便露出了一脸笑意,合着蔡家是在打刘备的心思!
先结亲刘表,再结亲刘备,蔡家当中间人。
以后无论是谁倒了,蔡家都不会衰败,这算盘打得利索啊!
可这蔡氏女刘备并不能娶!
因为蔡家的势力在荆州已经足够庞大,来日他们取荆州还是要用到蔡氏!
眼下他和蔡家亲近,再加上孔明的关系。
这会导致以后蔡家的势力极具膨胀,直到破坏麾下平衡的程度。
到了那个时候,谁还敢动蔡家?谁还能动蔡家!
一旦蔡氏女生子,那又是一番权力争斗。
如此想了一会儿,他便摇头一笑道:
“说来德珪兄有所不知,吾主刘豫州两位夫人皆已有身孕。”
“现在虽无子,但等到明年,或许便有了!”
蔡瑁听着这话,一时神色一怔,他本想借刘备无子之言来说动亲事。
没想到秦瑱会这么回话,莫非是不愿他蔡氏和刘备结亲?
犹豫之间,他尝试性的叹息了一声:
“原来如此,我本想舍妹正值嫁娶之年。”
“若是刘豫州无子的话,或可与我蔡氏结亲。”
“这般两军结为亲家,二君互为连襟之亲,或可以此说动刘使君!”
“若不为此,吾亦难以劝解使君!”
说着他眼睛自是瞟向了秦瑱打量,秦瑱却也装作一叹道:
“原来如此,若是兄有此意,也是一番好意。”
“可我主未必会答应此事!”
“再者,吾见刘牧颇为忌惮我军,就怕即便提出此事,也会引得刘牧反感!”
“不如这般,吾且回去写封书信,往淮南问之。”
“兄也可去探探刘牧口风,但得二君允许,此事或可成矣。”
“不过书信来往终究要费一番时日。”
“须知现在已近秋收之时,无论刘牧出兵,还是我军出兵皆不可继续耽搁!”
“还望蔡兄多多担待,替我军想想办法,不可因私废公!”
他并不会答应蔡瑁的请求,但也不会拒绝。
反正蔡氏已经心动,他就不信这个亲不结,蔡氏就会翻脸,左右就是时间问题而已!
在他这一番言语下,蔡瑁这件事暂时谈不拢,当下只得笑道:
“子瑄此言极是,便叫贤弟不言,为兄也当尽力行事!”
就这样,两人互相笑着,隐隐之中便达成了某种一致,再无昨天那般浓浓的火药味。
随着一场宴席过后,秦瑱便和诸葛亮行出了蔡府之中。
临走之前,秦瑱又给蔡讽送上了一些礼物,比如淮书,又比如老花镜。
这个老花镜乃是秦瑱用玻璃工坊中成型的玻璃所制。
粗略分为了三个年龄阶段,为四十五岁、五十岁、六十岁。
虽然难以确定度数,但可以通过试用的土办法调试镜片的薄厚。
经过几个月打磨,已然可以作为商品售卖。
蔡讽年纪本就大了,正是老眼昏花,见得这镜片晶莹剔透,又能清楚视物,便即大喜。
又令人取了十几镒金当做谢礼,回赠了秦瑱。
对此,秦瑱自是笑而纳之,随之便带着诸葛亮返回了传舍之中。
次日清晨,眼见刘表还未回复,秦瑱便在诸葛亮的带领下,让陈到、魏延等人护卫,来到了隆中之地。
虽说诸葛亮在出师表中表示自己躬耕于南阳,但实际上隆中却在襄阳城西南方向。
此地背靠岘山,北望沔水,乃是一块风水宝地。
一行出城外,便见一片片黄灿灿的稻田。
秋风吹过,稻草拂动,显出了不少老农正在田间劳作。
见得此状,秦瑱不由对诸葛亮笑道:
“吾闻此地唤作隆中,想是葛氏居所也在此处!”
“不知子瑜现在又在何处?”
诸葛亮闻之,就对秦瑱道:
“学生家便在隆上卧龙岗处。”
“据此地约莫四五里路,昨日学生已去信兄长言说先生已至。”
“现在多半应在家中等待。”
“在往家之前,可先往黄公家中,再至庞德公府上,便可见得兄长!”
听他早已安排妥当,秦瑱即点头一笑。
暗道孔明能力上真没的说,不管是主政还是当秘书,都是一把好手。
说完之后,众人便朝着陇上行来,一路行至林中,忽逢一片密竹林。
阳光之下,竹影交杂,隐约可见远处矗立一间茅草屋。
到了这里,诸葛亮脚步也轻快了不少,对秦瑱笑道:
“先生,那处草屋,便是黄公居所矣!”
秦瑱眯眼一看,一时暗惊,还真是一处茅草屋,四面皆黄土墙璧,独房上以茅草覆盖。
他心说这些黄承彦亏得是个名士,家里竟穷成这样!
正想着呢,忽听一阵穿林打叶之声响起,咻的一声,便从林中射出了一支箭矢。
秦瑱还没反应过来,魏延、陈到等人便已是大呼道:
“有刺客,速速护卫军师!”
瞬息之间,数十个亲卫便上前将秦瑱和诸葛亮团团围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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