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绘梨衣小姐。”樱低着头小声说。
源稚生忽然站住了,男人脚下的积水被忽然止住的步伐溅射如破碎的玻璃残渣,足见他站住时的力道之大。
樱看不出源稚生的表情,但能感觉到男人的愤怒,可这种愤怒立刻便被压抑了,转而是深沉的呼吸。
“理由。”
“绘梨衣小姐可能……”
樱犹豫了一下,“在那一次的宴会上对了路君产生了好感。”她说得已经相当委婉了,事实上樱是个很敏感的女孩,她觉得绘梨衣小姐可能喜欢上那个叫路明非的小子了。
不过想想乌鸦和夜叉时常吐槽少主的妹控属性,她还是理智地选择了避重就轻,以免刺激到源稚生。
源稚生的额头青筋爆跳,手指指节被捏得咔嘣作响。
——
“师兄我也想吃薯片喝可乐。”五官清秀骨骼纤细的男孩抱着路明非的胳膊摇晃,脸上是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
火车摇晃,白色纱织窗帘也微微摇晃,落日时如火的天光就从缝隙里渗透到包厢里,枕着路明非肩膀大概是已经睡熟了的夏弥在梦里发出低低的呓语,随后靠着男人的手臂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路明非颇有些无奈地摸摸康斯坦丁的脑袋,在对面诺诺玩味的眼神中摊开双手。
“没有了,我这里真的没有了,等下了车我再给你买吧。”他说。
“噢噢。”康斯坦丁的眉宇中有些淡淡的忧伤。
山谷学院和山顶学院的假期时间是基本一致的,八月中旬康斯坦丁就被卡塞尔学院教务处打包走民航送回了中国。
路明非在学校里拿了不少奖学金,还从校董会拿了不少好处,也算是个小富翁,所以出资在夏弥那个小区给小康同学租了间房,他自己这段时间也住那里。还能时常去看看芬里厄。
诺诺也并不是一个喜欢放假时回家的乖孩子,学院安排了线上学习之后就一直和夏弥挤在一个房间,两个人的关系倒真是肉眼可见变得暧昧。
暧昧这个词确实没说错,路明非有时候觉得相比之下自己才像是那个夹在师姐和师妹之间的第三者。
不过这样也好,乐得清闲,他确实从没和女孩子谈过恋爱,不知道怎么履行作为一个男友的责任和义务。
“小孩子要少吃垃圾食品,多读书多看报,少打游戏多睡觉,这样才能成长起来,在长大以后成为对社会有用的栋梁之材。”诺诺一边嚼泡泡糖一边说,她淡淡地看了一眼黏着路明非睡觉的夏弥,眼睛不着痕迹地转开了。
康斯坦丁焉焉的回了一声哦,乖乖坐回了诺诺身边,他刚坐下就有一罐冰镇过的可乐放在了面前。
小男孩的眼睛里好像忽然就有了光,变得很明亮,路明非有些惊讶,可诺诺朝着他耸了耸肩。
“小时候我很喜欢喝汽水,那时候我们不喝百世或者可口,我们喝的是北冰洋,一块钱一瓶。我有很多兄弟姐妹,他们都很喜欢,我也是,可是家里人不让我们碰那种东西,尊贵的陈家人怎么能喝北冰洋呢,那种低劣的东西只会削弱我们的味蕾,让我们无法再品尝出红酒的年份。”诺诺漫不经心地说,“可你知道我这种人的,别人越不让我做什么我就偏要做,所以就卖掉了我爸爸在一次生日时送给我的挂坠,买了半卡车的北冰洋橘子味汽水,就让司机送到我们在林子里的庄园外面,请几十个兄弟喝了个饱。”
“师姐真牛。”路明非竖了个大拇指,这声赞叹委实是从心底里发出的,这确实是诺诺的风格,也确实是他认识的诺诺,
“后来呢?”
“所有人都被惩罚了,我被关了三天的禁闭,出来的时候我的兄弟们都不想再和我说话。”诺诺没所谓地说。
路明非没再说话了。
这不是什么美好的童年回忆,相反,这件事情简直称得上童年阴影。
“很快就要去日本了,你开心吗?”师姐忽然开口询问,他们现在正在前往天津国际机场的路上,诺玛给路明非买了明天下午的民航头等舱机票,直飞东京。听昂热说这一次的修学任务会委派两批学员过去,第一批是路明非、楚子航和恺撒,第二批的名单还没有出来,不出意外的话会在下个学期开始之后再动身前往东京。
“说不上开心,只是颇多感慨。”路明非老老实实地回答。
在见到绘梨衣之前已经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和师妹确定了关系,还和师姐不清不楚藕断丝连,路明非确实不太清楚自己究竟该怎么面对那个女孩了。
他的内心很矛盾,却不知道该怎么缓解心里的焦躁。
诺诺似乎欲言又止,她有什么事情想对路明非说,可视线总不由自主的撇向身边的康斯坦丁。
最后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隔着小桌子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
“日本并不安全,师妹在你身上种下了道标,如果遇到实在解决不了的难题就通过那个道标打开通往尼伯龙根的门,芬里厄的力量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毕竟是所有君主中力量最强的大地与山之王,他可以帮你解决很多难题。”诺诺说。
夏弥确实在路明非的身上种下了道标,她和芬里厄都可以通过这个道标在任何地方找到他,但想来也存在一定的限制,而且在异地开启尼伯龙根之门对尼伯龙根之主的消耗是很巨大的,路明非也不能随时召唤芬里厄进行战斗。
不知道为什么路明非总觉得有种神奇宝贝的既视感。
今天字数略少,我斟酌斟酌后面怎么展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