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房间里安静下来,静得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和心跳。
夏弥抬抬眼看向路明非,眸子里还是藏着一汪春水,只是这一次好像多了些悲伤少了些旖旎。
路明非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傻,他有些手忙脚乱地站起来,“师妹,那……那个,我……”
他嘟囔了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只能挠挠后脑勺低着头站在那里。
“路明非你坐下。”夏弥在被子里朝他勾勾手指头,路明非咬咬牙重新坐下。
“你不要总在我面前提那个小哑巴嘛师兄……”如紧绷的琴弦突然断开,夏弥以轻快伪装的甲胄在此时悄然碎开,女孩简直像是要哭出来了,她的声音变得委屈,眼眶发红,牙齿轻咬下唇,蜷缩起来就像一只在外面被欺负了之后跑回家里寻求安慰的小猫。
“我也是女孩子啊师兄,我也会吃醋啊。虽然我知道小哑巴和师姐对你都很重要……”夏弥的声音细细糯糯的,让路明非心中微微一动,女孩的眼角挂着泪珠,却倔强地不让它们流出来,只是咬着下唇看着他,
“可你知道你对我来说也很重要吗,因为我只有你啊。”
路明非如遭雷击,他呆呆地坐在床沿,盯着夏弥的眼睛。
因为我只有你啊。
是啊因为她只有他啊。路明非心说路明非啊路明非你他妈真是个混蛋,活该你以前当舔狗。
“师妹你别哭,我以后不会再在你面前说绘……”
“师兄你知道吗我跟师姐说我可以和她一起分享你的人生,师姐说这样对我太残忍了,我说没关系你有那么伟大的灵魂,你理应可以去爱很多人。”夏弥抽了抽鼻子,眼眶通红,
“可我其实在骗她,我一点也不想和她们分享你,我只希望你只属于我一个人。可是那怎么可能呢,你和绘梨衣的羁绊和师姐的羁绊都很深对吧,我还知道你们都有事情瞒着我,如果我说你别和绘梨衣在一起师兄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师妹你听我……”
“可是你知道吗,我这样的弃族在一千年的黑暗与一千年的孤独中循环,你那么蛮横地闯进了这一千年的孤独开始的那一天,你还说会永远和我站在一起哪怕全世界都要杀死我。我不想你不要我,我也不想你离开我。”夏弥说着说着哭起来,俏脸上梨花带雨惹人心怜。
她忽然就不说了,因为路明非爬上那张大床将双手探进被子里紧紧抱住了她。
夏弥抬头去看路明非的眼睛,路明非也低头去看夏弥的眼睛,女孩的眼角还有泪珠脸上还有泪痕,但瞳孔里闪烁着微光,像是夜中盛开的白昙,露珠挂在慢慢绽开的花瓣上,美得惊艳。
“夏弥,我爱你,我不会离开你,我也不会不要你,我说过会永远站在你的身边,现在我告诉你这个承诺的期限。”路明非的声音低而密,像是俯身在女孩的耳畔念诵某个谁都不知道的秘密,这个秘密如此珍贵,以至于他如果说大声一点满天神魔都会偷听,
“我会陪你到死亡的尽头。”
路明非的瞳孔骤然放大,因为他尚且还有些打了许久腹稿的话没说出来,夏弥就已经仰头轻轻吻在他的唇上。
女孩挣脱了包裹着自己的被子,这样她整个人都在路明非的怀里了,路明非能感觉到夏弥在衬衫下不着寸缕的娇躯玲珑浮凸窈窕纤细,肌肤滑腻得像是最好的白玉,却在微微颤抖。
夏弥呼出的居然是幽幽的香气,嘴唇温软,是与路明非自己的嘴唇完全不同的触感,像是在亲吻一团天边的云。
呼吸中,飘忽的体香要把路明非包裹起来,耳边只是依旧偶尔仍旧在回响夏弥刚才说的那句话。
因为我只有你啊。
这个吻结束的时候路明非和夏弥都气喘吁吁,女孩的面颊红润娇俏,带着些欲拒还迎,男人则一脸囧样手脚都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
夏弥噗嗤没忍住笑出了声,纤细的小腿曲着交叠在身下,双手撑着床榻支起上半身。
那件衬衫最上面的几颗纽扣已经被解开了,露出小片白皙的肌肤,路明非装作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
“师妹你晚睡这里吧,我去沙发上对付对付。”路明非落荒而逃,但一只娇嫩的纤手扣住他的手腕不让他离开。
女孩用手指擦过朱砂般红艳的双唇,还有些可爱的眉眼不知道怎么的就流露出几丝妩媚。
“师兄,楚子航他们很晚才会回来。”夏弥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眼睛里像是要挤出水来。
路明非脸红得跟关公似的,左顾右盼。
“以前我看电影说只要试过就不是小孩子了,我不想做小孩子了……”夏弥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只剩下把脸都要埋进胸口的小脑袋。
路明非喉结滚动,强行让心往肚子里沉,低头的时候却看见夏弥那双期待又娇羞的眸子在偷偷地看自己。
还有那双修长的、套了白色棉质丝袜的双腿就那么诱人地绞在一起。
他们离得真的很近,近到能听清夏弥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她的心跳很乱。
“师妹……”
“嗯……”
夏弥害羞地往后躲了躲,还想用两只小手来遮脸,却被路明非一把握住了手腕。
女孩心中一动,只觉得面前男人的呼吸真是粗重,体温真是高,高得像是要把她化了似的。
她被路明非压在柔软得几乎能让人陷进去的大床上,灯光熄灭,但仅仅是借着窗外城市的光火路明非也能看到师妹羞得脖子都红了,像是玉中沁红,可圆圆的大眼睛里却还是流动着期盼的光彩。
“师兄……”
“嗯。”
“那个,你轻点。”夏弥羞得别过了头。
路明非口干舌燥中重重点了点头,低下头一把撕开了诺玛花钱买来的高价衬衫。
领口处钻出来欺霜胜雪的色泽,少女的肌肤白得发冷,又透着微微的红。
夏弥开始还害羞,后来慢慢呼吸也变得粗重,像是压抑着什么,再然后就抱住路明非的头主动亲吻他。
之后今夜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窗外灯火如河窗内被翻红浪,空气中逐渐弥漫着浓烈的像是兰麝的香气。
只是衬衫都被撕得碎了满地,却一直未曾见到那双白色的棉质丝袜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