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诺撩了撩额发,让光洁光润的额头露出来,她半踮起脚尖瞪着路明非的眼睛:“路明非啊路明非,你知道你自己欠了多少情债吗?”
说出这话诺诺就后悔了,她眨眨眼睛眼角流露出一丝清澈的愚蠢,不过好在路明非的眼神那也真是清澈得可怕愚蠢得惊为天人,诺诺心想靠靠靠东京这鬼地方还真是风水有问题,他妈自从来了这里好像自己的人设就全崩塌了,什么“欠了多少情债”这种烂话是自己能说出口的吗?那真的不是某部古装爱情剧的女二对男一说的话?
想到这里她赶紧跟自己说打住打住!陈墨瞳你的人设可不能塌,路明非这厮显然就是个典型的M,你越对他好他越是不得劲,你越是晾着他他越是心痒痒,而且女孩追男孩得他妈循序渐进,枉费你陈墨瞳二十年交了三十六个男朋友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诺诺心里正胡思乱想呢,腰间揽着的那只大手突然箍紧,她原本就只是个女孩,怎么可能反抗路明非那简直跟液压机没区别的臂力,再加上又半踮着脚尖,这一下直接整个人贴进了路明非怀里,双手都撑着男人的胸膛,一时间只觉得有强劲的雄性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像是有一股热浪迎头浇上。
诺诺仰头瞪大了眸子,此刻走出这个尼伯龙根的门就在他们的面前,外面透进来朦胧的白色的光,那些光落在她的眼睛里像是群星在红色的海洋中闪烁,那片海洋的表面如此清晰地倒映出路明非的影子。
诺诺只觉得天旋地转,连思想都晕乎乎的,刚才还提醒自己要保持人设的心理活动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路明非,只觉得以前就知道师弟长得好看,却没想过原来这么好看。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瞳孔里闪烁着微光,像是被揽在怀中的小猫,又像是被狗熊妈妈抱在怀里的小狗熊,眼睛里都是好奇和缠绵的依赖。
路明非却并没有说什么,他感受怀中人的温软,心情一点点地平复,微风掀动他已经很长的额发,那对仍旧是威严的赤金色的瞳子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诺诺。
被这样赤裸裸的、火热的目光凝视,诺诺的耳根子肉眼可见地红了,她的眼睛突然转开,然后大概意识到此时服软的不应该是自己,便娇羞又气恼得用双手去推路明非的胸膛,却怎么也使不出力气来,尝试了几次后就放弃了,恶狠狠地瞪着路明非,却并不凶恶,反倒像是猫在撒娇。
诺诺声音颤抖:“师弟,你你你你想干什么,这里可是源氏重工……”
以前亲吻或者亲热其实说到底大多都是诺诺主动,她也习惯了那种相处,此时路明非突然变得主动起来她反而有点双腿发软招架不住。
况且路明非这厮色胆包天都敢和初代种滚床单,万一在这里兽性大发……
诺诺眼睛里蒙着淡淡的水雾,脸上烫得厉害,两条紧绷修长的大腿像是美人蛇一样绞在一起。侧写原本就能增加她的想象力,此时思维一发散简直停都停不下来,那些只是偶尔和苏茜闺中秘谈的时候互相开玩笑说出来的十八般姿势全都在想象里给自己和路明非都上了一遍。
路明非眨眨眼,不知道为什么师姐好像一瞬间全身都软了,脉搏也变得极快,全身的温度都升高了不少。
不过此时的师姐简直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郁金香,忍不住想要去采摘。
“师姐你不是好奇我是怎么欺负夏弥的吗?”路明非脸上露出贱贱的笑,诺诺偏过脸去不敢看这家伙此时的嘴脸。
“等回去后我们慢慢研究啊……”
路明非说这话的时候凑近了诺诺的耳朵,男人的呼吸沉重而燥热,像是一团火,连带着诺诺的呼吸也粗重起来。
她心里想师弟是什么时候学坏的,然后突然瞳孔中的神采就凝滞了,男人的影子越来越清晰,几乎只是在瞬间路明非就狠狠地将自己的双唇印在女孩的唇间。
路明非的唇薄而硬,有股子幽冷的烟火气,诺诺原本缩进路明非内衬里面的那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抽出来了,她沿着路明非的脸庞抚摸,一直抚摸到他的喉结。
燥热的呼吸像是某个七月盛夏南方的风,他们在一辆红色的法拉利上沿着城市高速驶向灯火通明的CBD,夜空中黑色的直升机旋翼带起汹涌的风声在追逐他们。
原来她和那个衰小孩的初遇已经过了那么久那么久,久得好像已经是在上辈子。
诺诺的眼睛眨也不眨地去看近在咫尺的那家伙,她迎合他表达出来的热烈的爱,只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沦陷了。
这个吻结束的时诺诺噗嗤笑出了声。
路明非还是揽着师姐,他歪歪脑袋,不知道师姐在笑什么。
诺诺什么都没说,只是尼伯龙根之外的光变得越发炽烈,像是有人在一间悠冷的房间里突然推开了向阳那一面的大门,阳光就从门缝中落进来,那缕光先是一条缝,然后渐渐扩大成一个足够把两个人都笼罩进去的扇面,刺眼的光柱中两个人四目相对。
路明非也笑起来,诺诺就用脚狠狠地踩他的脚面。
“要不要我回去叫上夏弥再叫上绘梨衣,让你研究个够啊?”诺诺得用手指擦过自己的嘴唇,语气还是恶狠狠的,放在路明非眼中却颇有些卖萌的嫌疑。
他嘿嘿一笑搓搓手:“果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