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塞尔学院在高天原的深处引爆了炼金炸弹和核弹,这些汇聚了混血种所能接触到的炼金术的最顶峰技术以及人类迄今为止最不可思议的智慧的武器摧毁了高天原,也摧毁了那个借助列宁号和吞噬了列宁号的胚胎建立起来的龙族亚种生态系统,可他们无法摧毁真正的神。”
路明非沉默不言,他只是凶狠地鼓动自己连接双翼的肌肉,希冀让速度更快一些。
那团巨大的元素潮汐就像是从天空的最深处伸下来的恶魔之角,巨大粗壮的紫白色闪电像是开枝散叶的大树出现在卷云的中央。
纵然隔着几十公里的距离,路明非也像是能听到某种令人战栗的嘶吼。
“可是为什么,伊邪那岐为什么会出现在东京湾?绘梨衣又为什么会被送到那头怪物的身边!”路明非的声音越来越尖利,他的吼叫越来越沉重,铺天盖地的威严从他的身上溢散出来,他所到之处云层全部散开。
胸腔中那颗强有力的心脏正将越来越炽热的龙血泵向他的四肢百骸,越来越强的力量随着血液到达每一块肌肉、每一寸肌肤。
路明非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变化,他偶然间的回眸,那双瞳孔中简直要燃烧起来的赤金色光辉让路鸣泽都微微一愣。
“从成千上万年的黑暗中苏醒,就算是龙也想回到自己的家里啊……”路鸣泽微微叹息。
“高天原难道不是它的家吗?高天原进了地狱,它也该追随高天原去到地狱才对。”路明非说。
可他其实已经愤怒地想要咆哮出来,他想把那捉弄人的命运从历史的影子里抓出来捏碎,他的心脏跳动的时候愤怒也随着增长。
他想说谁敢从我身边夺走那些珍贵的东西!
你们这些阴险的、卑鄙的虫子,你们难道不怕死吗?
不要逼我,真的不要逼我,因为我重临世界之日……
诸逆臣皆当死去!
“高天原是伊邪那起的囚笼,它真正的家是与东京这座城市完全融为一体的尼伯龙根,那座尼伯龙根的名字是夜之食原。”路鸣泽叹息说,“哥哥,你要和我交易吗?只要交易达成,我就帮你解决掉路上所有的障碍。”
路明非没有说话。
他的心中其实有隐隐的猜测,和路鸣泽的交易其实并非使用他的生命。
在另一个世界中每一次交易结束,路明非都没有丝毫变得虚弱的感觉。相反,他有时候觉得自己甚至状态更棒了,简直可以说生龙活虎。
相反,路鸣泽的力量则似乎在变得越来越虚弱。
他从没有问过路鸣泽自己身上究竟还剩下一次交易的机会,还是四次交易的机会。
可他猜测应该只剩下一次。
因为在这一段历史中小魔鬼不止一次展现过路明非曾经极少见到的疲惫。
尤其是那一次在芝加哥遭遇奥丁的袭击,路鸣泽出手阻止了昆古尼尔被抛出,再见的时候他全身都像是瓷娃娃一样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缝,血几乎难以抑制地从伤口中流出来。
“我想不管那个策划了这一切的人是谁,他如今都已经图穷匕见了。”路鸣泽在路明非的耳边说,
“杀死伊邪那岐,夺走圣骸……如果能顺便得到大地与山之王耶梦加得的龙骨十字,那将会是更令人兴奋的意外收获……”
路明非的骨头里都在沁出微微的寒气。
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他可能将所有被幕后者觊觎的东西都放在了一个地方。
康斯坦丁和夏弥的龙骨十字,以及获得白王王座的最优圣杯,上杉绘梨衣。
他想起了绘梨衣在红井中的哀哭,浑身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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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岐大蛇正在缓缓收紧自己的身体,这怪物的瞳孔中倒映着夏弥那张微冷肃穆的脸,居然露出忌惮的神态。
白王和四大君主并非同一时代的神,但八岐大蛇能感受到血脉中的呼应。
它意识到那个女孩和那个孩子的血统可能不亚于自己。
山脉般的蛇躯吨和数万吨的钢铁角力,海面被震动,巨大的潮头向着四面八方被推去,数不清的鬼齿龙蝰在潮水中游动,它们已经嗅到了城市中的血腥味,正迫不及待地要闯进去。
夏弥伸手将诺诺和零也拉到自己的身边,她看了一眼那个守在门口分明害怕得瑟瑟发抖却没有离开的唐森,伸手按在身边承重的金属外墙上。
下一秒精妙而澎湃的力量涌入大西洋太阳神号,这艘船的外壳微微凹陷,直到某个微妙的临界点。
接着整个缩小了一号的太阳神号猛然反弹,船身的形变立刻导致从船头到船尾的舷窗在瞬息间依次开裂,每个窗口都喷出雪沫般的玻璃碎片。
八岐大蛇发出凄厉的吼叫,因为它完全承受了太阳神号的冲击,收拢的鳞片下渗出鲜血。
“我们的麻烦大了。”夏弥轻声说。
“我知道,看到这东西的普通人至少得有十万。”诺诺按着武器。
“我的意思是……这东西很难杀死,看它的伤。”夏弥指了指渗出血的鳞片。
被收紧的金属回弹就像是全身上下被拉直然后狠狠撞上几十辆几百辆重型卡车,可八岐大蛇只是渗血,甚至渗血这个过程都只持续了几秒钟。
“言灵.八岐,几乎号称不死的言灵,湿婆业舞也杀不死它,所以只能封印。”夏弥皱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