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不重要,但事实如此。”
“这怎么可能?!”
南锦溪脱口而出,清脆的声音上扬了些许:“蛮族一除,北境宗门再一覆灭,天下宗门之于你们朝廷的势力可就不再占优了。”
“南溪,朝廷分皇族和相府。”
“.”
苍茫天地,风雪无声。
李诏渊指尖轻轻叩击着亭台之内的石桌:
“若是换个时间点宗门绝对会群起攻之,但现在不会,因为父皇他已经命不久矣。蛮族被灭族,北境宗门覆灭,宗门实力大削,相府.自然就变成了我皇族最大的敌人。”
说着,
李诏渊轻叹一声:
“为了同一目标相伴大半生的老友到了生命尽头却刀兵相向.呵,皇权至上。”
话落,安静一息,李诏渊收敛神色,低声道:
“好了,这些对于现在的我们而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武成侯不在军中,这正好方便了我想拜托你的事情。”
南锦溪听到这话,意识到了李诏渊想做什么,轻声问道:
“你想要我去杀人?”
“嗯。”
“.”
南锦溪一双妩媚的狐眸中带着复杂的神色,咬了咬唇角,轻笑道:
“你知道我是不会拒绝你.说吧,杀谁?”
李诏渊薄唇轻启,温润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吐出两个人的名字。
沉默忽然来临。
南锦溪垂下眼眸: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杀他们两人对你有何好处?”
“.”
李诏渊缓缓的站起了身,看着眼前无尽的飞雪:
“前者不能为我所用,且与我大哥是亲生兄妹,若她站他,我这一世绝无翻身可能。至于后者.即便是站在父辈的肩膀上,能一手谋划出如今的局势也算是一个人物了,大炎不允许有第二个许殷鹤,哪怕只是可能也不允许。”
南锦溪安静了许久,忽然问道:
“可你想过后果么?”
“后果?”
李诏渊轻笑一声,回过眼眸:“什么后果?”
“.”
南锦溪忽然沉默。
无人知晓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以她的身份这口锅只会扣在古渊的头上。
看着眼前男子熟悉的面容,她的声音略显沙哑:
“好我去,不过军阵之中,李清焰的实力太强,我只能尝试杀许长天。”
李诏渊袖袍的手抬了抬,似乎想去轻抚女子的脸庞,但忍住了,只是淡声说道:
“你雪灵狐的伴生天赋即便能够成功潜入军中,也不可能杀得掉他们中任何一人,所以本王并不是要你去强杀于他们。”
“.”
南锦溪眸泛疑惑:
“你是说让我去告知于那些宗门将领,他们山门将被覆灭的消息?”
只要消息传出,北境宗门必然会临死反扑,到时候再借助蛮族之力,让李清焰与许长天死在乱军之中并不算是一件难事。
李诏渊眉头微皱:
“如此行事虽有机会,但对我大炎百害而无一利。”
“.”
南锦溪抿了抿唇,盯着李诏渊等着他接下来话语。
李诏渊指尖一抬,一枚古朴铜镜便出现在了他的手心,轻声说道:
“这青铜古镜是本王游历天下时得到的一件异宝,用它借蛮族之手杀了许长天与李清焰。”
南锦溪疑惑着伸手接过铜镜,但下一瞬她的瞳孔便是微微一缩。
空间波动
李诏渊在这时,轻轻抓住了她的手,一字一顿的叮嘱道:
“记住,一定要等到蛮族将溃之际再动用此物,只有这样,你才有机会趁乱逃出来。”
南锦溪垂眸瞥了一眼他的大手,忽然冷不丁的问道:
“此行我若死了,你会伤心么?”
李诏渊手指微微一颤,松开了手,长发随雪风轻荡:
“若是真的发生,本王应该没有这个资格为锦溪你伤心。”
南锦溪缓缓的从亭台中站起了身,一双狐眸冷冷的瞥了男子一眼:
“若想用深情骗我便骗就彻底一点,若想将我作为一枚棋子就更冷血一点,李诏渊,你如今这副模样,真的很让我失望。”
“.”
李诏渊沉默着没有说话。
南锦溪用力咬了咬唇角,但想说话的话最终皆是归为一声轻叹,于她那窈窕的身形一同变成飞雪消散于天际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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